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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腔幾句,坐實辛新宗的罪過,以此討好文官。
而時穿在這場爭鬥中,十足像個厚道人,他先發出一份矛盾的軍報,挑起別人的好奇心,然而一付不願多談辛新宗罪過的憨厚——這是出於儒家傳統,替死人諱言諉過嘛。在這種情況下,誰要說時穿陷害了辛新宗……一群儒士跳起來跟你急。
陷害人都把自己弄得如此正氣凜然……大約童貫從沒遇過這樣的人。
這是童貫弄清真相後的第一感覺,而真相從來是隱瞞不了的——當劉鎮以“不尊號令”處罰剩餘團結兵,並把剩餘團結兵扔在廣德軍不管,自己則因不耐煩待在廣德軍,繼續受各級上司的指派,便領著西路軍繼續向歙州進發。隨後,窮困潦倒兼戴罪之身的團結兵剩餘將領向童貫投訴了。
童貫問清事情經過,立刻怒火萬丈——欺負人,欺負我童貫,想當年蔡京都被我整下去,你一個小小主薄盡然敢騎在我頭上欺負我愛將,未免太不把咱家放在眼裡……但馬上,精擅權術的童貫稍加權衡,又閉緊了嘴。
考慮許久,童貫緩緩說:“細論起來,新宗確有過錯——西路軍取得大勝,但陳箍桶等人逃遁,這與新宗不尊號令有關。觀時長卿用兵,手法熟練,時機把握恰到好處,若新宗聽從號令,按時長卿指定的突擊方向進入戰場,或許不會被捲入敵陣,以至於朝廷軍隊為了救援他,不得不聽任陳箍桶等寇首突圍。”
童貫連一句指責時穿的話都沒有,而他說的這個理由是時穿埋伏的伏筆,只要童貫敢挑起文武之爭,時穿就會拿出這個理由駁斥:怎麼,我很厚道的不談對方過錯,隱下了整場戰事的具體過程,你偏要揭開……那就把事情都擺出來,大家來聽聽誰有理?
這個理由足夠了。
擅長權術的童貫察覺到這個伏筆後,立刻驚出一身冷汗。
辛興宗搶先出擊的時候,各部已經準備出擊了,那麼辛興宗被敵軍捲入陣中,就誰都不能怪,只能怪他自己——宋軍極其講究陣法,各軍按照預先指定路線展開攻擊,臨時變陣已不可能。辛新宗的突然插入,擋在各軍攻擊方向上,那麼被各軍攻擊也是他自找的。
死人不能說話,無論辛新宗的部下如何辯解,他們都不是辛新宗本人。另一方面,兩個文官的齊聲指責,會讓所有企圖跳騰的人罪上加罪——所以童貫想清楚前因後果後,只能採取壓制措施。
兩浙路團結兵再度崩潰,即使給他們任命一位新首領,估計在今後的戰鬥中已經派不上用場了——這些人已經沒用了。童貫想清楚這點,臉色一變話語陡然嚴厲起來:“爾等不尊號令,擅自出擊,致使匪首逃遁,兩浙路團結兵覆滅,事後又構陷上司,意圖攀扯。本相為嚴肅軍紀,暫借爾等頭顱一用……”
“來人!”不顧這些將領的哀嚎,童貫傳令親兵將這些人拉出去斬首:“首級送往劉鎮時穿那裡,就說本相替他們做主,嚴懲了不軌者,讓他們二人放心,戰後,本相不嗇賞賜。”
親兵將這些哀嚎的人拖出去的時候,太尉譚稹笑眯眯的進來,他對這些人的哀求充耳不聞,只笑眯眯地詢問童貫:“大閣,這位時長卿真是心狠手辣啊。大閣打算就此放過?”
譚稹與童貫並不融洽,兩人都在爭奪道君皇帝面前第一太監的位置,可惜譚稹領軍時間不長,手下沒有多少可用之人,所以這次征討方臘,不得不使用西軍,可這些人都是童貫經營許久的親信,不是他的親信則早已被排擠,譚稹來到江寧,沒少受童貫“愛將”的氣——包括那位辛新宗。
而時穿這次報復辛新宗,帶有明顯“殺雞給猴看”的意味,這是為江南水軍大營被侵佔事件出了口惡氣,並以此警告那些想跟他搶功的人,我時長卿不好惹,別惹我。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譚稹吃夠了手頭無將的苦,這時候他要將童貫推一把,讓他徹底與時穿敵對,如此一來,自己拉攏時穿就事半功倍。童貫的歹毒不是一個小主薄能承受的,為了避禍,時穿只有找另一棵大樹——他譚稹。
童貫確實憋屈,確實怒火壓抑不住,可這時他必須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密切關注北方局勢的童貫剛才接到情報,金人又戰敗了遼國,以至於遼國皇帝放棄上京,躲避到了西京。
這個時候,今早剿滅方臘,讓西軍稍事休整,準備參與聯金滅遼才是大局。而從西路軍遞送的戰報看,時長卿之勇遠遠超越辛新宗。他敢用海州團練數千人迎戰方臘全軍,並在這場戰鬥中指揮若定,擅長逃跑與拍馬屁的而辛新宗做不到這點——真實的歷史上,辛新宗在聯金滅遼戰役中,見戰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