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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女使們腳步無聲地傳遞著茶水果蔬。繽紛的花瓣映襯下,花樹當中的一位女娘不經意地說:“不吃了不吃了,今日貪看風景,吃多了,真撐得慌……啊,說到李易安的詩詞,我倒是忘了李易安她常常炫耀的那句——‘人比黃花瘦’。
呀,如今的女兒們都以瘦為美,我今天一點不知節制,回去後怕要被娘唸叨好幾天不能吃飯了……要死了,施衙內,你怎麼望著褚姑娘流口水了,好腌臢,快擦擦。“
在場的一名書生一臉不高興:“噓,褚姑娘在想,都小聲點。”
就在此時,天空的光線似乎變幻了一下,陡明陡暗。只是暗下去的時間很短,還不足四分之一秒,以至於眾人奇怪的四處張望一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歡笑繼續,一位女伴的男友一臉痴迷的響應:“就是就是!褚姑娘一首詩出來,若是傳頌天下的話,今日我等這些同樂的人不免也要被人唸叨了……其實,我還是喜歡褚姑娘這種體態,這叫‘豐腴得體’。”
“去!”說話那男子的女伴也不怒,一聲嬌叱:“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褚姑娘神仙般的人物,那裡是你能匹配的……”
說話的女人嘎然而止,她望了一眼施衙內,臉上神情似乎在說:施衙內就更配不上了。
剛才那男粉絲的說話,引來在場男子的瘋狂點頭,所有的男人都一臉迷醉,用仰望偶像的目光望著沉思的褚姑娘,彷彿現代人仰望著言情小說巨匠瓊瑤阿姨。
宋代沒有言情小說,沒有偶像劇——而宋代的小詞作家,就等同於現在的偶像劇主角。
在這個時代,小詞寫的出名的人,所遭遇的就是一片狂熱的崇拜。
沉默的等待中,一位青年士子唰的展開扇子,瀟灑地建議:“有酒有茶,美人在膝……再加上點琴聲便更風雅了。我來彈琴,幫助褚姑娘思考。”
眾人轟然響應:“披襟當風,桃花瓣瓣,花海中獨坐撫琴,有美吟詩,有士子暢飲——真是人間雅事啊,快點拿琴來,黃兄為我等奏一曲西江月。”
正說著,褚素珍那表情活躍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且慢,我有了——蕭蕭江上素櫻春……”
胖墩墩的施衙內才聽了一句,立刻大聲叫喚:“好詩啊好詩。”
褚素珍表情立刻從沉思立刻變為憤怒,衝施衙內咆哮:“我才說了一句,你打斷我幹什麼?”
可惜她這憤怒掛在一個活潑、動感、青春、陽光的臉上,一點不讓人覺得是憤怒,反而平添一種輕嗔薄怒的嫵媚,施衙內頓時覺得自己受到獎賞,他沾沾自喜:“一句也好,美的不勝收。”
太可氣了,討好人也不能這樣……吃獨食。因此,一旁在場的男伴頓時大怒:“施小胖,閉嘴,一旁待著,聽完再歡呼,好不好。”
在一眾男人的同仇敵愾中,施衙內憨憨的一笑,摸摸腦袋:“我這不是情不自禁嘛,褚姑娘你繼續……要不要先來點茶潤潤嗓子?這風光如畫的……哦,茶不喜歡那就來點酒,胡商的葡萄酒?蘇州屠蘇酒?杭州荔枝?……好的,我一邊待著去,不打攪……真不要點,你不要就直接還說嘛,我還以為你想要吶。”
在施衙內的死纏爛打中,在男伴們嫉妒的目光中,得償所願的衙內最終樂呵呵的端起一杯果酒,小跑地走到褚素珍身邊,殷勤的奉上酒杯。褚素珍也不去接酒杯,就在施衙內手邊,把紅唇湊上去,一口喝乾了杯中酒。施衙內樂嘴合不攏,他反手掏出手帕,細心地說:“唇邊有酒漬,我替你擦擦。”
這動作令褚素珍覺得過分了,她狠狠地瞪了施衙內一眼。
施衙內被這一瞪,身子酥了半邊,他絲毫不覺得大家的目光中飽含譴責,那是嫉妒。他笑嘻嘻收起手帕,得意洋洋退衝眾人揚了一下,馬上又在褚素珍的瞪視下縮回角落裡!
褚素珍喘了口氣,繼續念她的詩:“嗯,‘蕭蕭江上素櫻春,做弄許多愁。半竿落日,兩行新雁,一葉扁舟。
惜春長怕君先去,直待醉時休。今宵眼底,明朝心上,後日……“
褚素珍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頓了一下,好奇的問:“什麼聲音,叫得如此悽慘高亢?”
施衙內高聲喊叫:“好詩啊好詩。”
褚素珍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最後一句不是詩,是問話——我在問你呢?”
施衙內立刻響應:“問話……啊,好問話呀好問話。”
“噗!”的一聲,在場的人笑噴了,他們笑得東倒西歪,滿地打滾。
施衙內還愣愣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