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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過去走這座橋,直到有一天,莎莉文小姐帶著我和妹妹在樹林中迷失了方向,轉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找到路。
突然,妹妹用小手指著前面高聲喊道:“高架橋,高架橋!”其實,我們寧願走其他任何艱難的小路,也不願過這座橋的,無奈天色將晚,眼前就這麼一條近道,沒有辦法,我只好踞著腳尖,去試探那些枕木。起初還不算很害怕,走得也還很穩,猛然間,從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了“噗噗、噗噗”的聲音。
“火車來了!”妹妹喊道。要不是我們立即伏在交叉柱上,很可能就要被軋得粉碎。好險呵!火車噴出的熱氣撲打在我臉上,噴出的煤煙和煤灰嗆得我們幾乎透不過氣來。火車奔駛而去,高架橋震動不已,人好像要被拋進萬丈深淵。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爬了上來。回到家時,夜幕早已降臨,屋裡空無一人,他們全都出動搜尋我們去了。
第十三節 潔白的世界
經過了那一次波士頓之行,我幾乎每年的冬天都在北方度過。有一次,我到新英格蘭的一個小村莊去過冬,在那裡,我見到了封凍的湖泊和白雪皚皚廣闊的原野。
我第一次領略到了冰雪世界無窮的奧秘。
我驚訝地發現,大自然的怪手剝去了樹木和叢林的外衣,只剩下零星的幾片枯葉。鳥兒飛走了,光禿禿的樹上只留下堆滿積雪的空巢。高聳的山嶺和廣漠的原野,到處是一派蕭瑟的景象。冬之神施展的點冰術已使大地僵化麻木,樹木的精靈已退縮到根部。在那黑洞洞的地下蜷縮著睡熟了的一切生命,似乎都已消失。甚至當太陽大放光明時,白天卻仍然是萎縮寒冷的,彷彿它的血管已經枯萎衰老,它軟弱無力地爬起來,只是為了朦朧地看一眼這個冰冷的世界。
有一天,天氣陰沉,預示著暴風雪即將來臨。沒多久,雪花開始飄落了,我們跑出屋外,用手去接住那最早飄落下來的雪花。雪花無聲無息、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飄落到地面,一連幾個小時下個不停。原野變得平整,白茫茫的一片。清早起來,幾乎分辨不出村莊的原貌了。道路被白雪覆蓋,看不到一個可以辨認道路的標誌來,惟有光禿禿的樹林在雪地裡矗立著。
傍晚,突然颳起了一陣東北風,狂風把積雪捲起,雪花四處飛揚。家人圍坐在熊熊的爐火旁,講故事、做遊戲,完全忘卻了自己正處於與外界隔絕的孤獨之中。
夜裡,風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我們驚恐萬分。屋簷嘎嘎作響,屋外的大樹左右搖擺,折斷的樹枝不停地敲打著窗戶,發出可怕的聲音來。
一直到第三天,大雪才停了下來。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照耀在廣闊白色起伏的平原上,四周到處是被雪堆積成奇形怪狀的雪丘。
我們在雪地裡剷出一條狹窄的小路,我披上頭巾和斗篷走出來。空氣冷嗖嗖的,臉頰被風刺得生疼。我和莎莉文老師一會兒在小路中間走,一會兒走到積雪中,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了一片松林旁,再過去是一大片寬闊的草場。
松樹矗立在雪地中,披著銀裝,像是大理石雕成一樣,聞不到了松葉的芬芳了。
陽光照在樹枝上,就好像鑽石般熠熠閃光,輕輕一碰,積雪就像雨點一樣灑落下來。
雪地上強烈的陽光反射,穿透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那一層黑暗。
積雪慢慢地融化,在它還沒有完全消失前,另一場暴風雪又來了,整個冬天,幾乎踩不著土地。樹木上的冰凌偶爾會融化,可是很快又會披上一件相同的白衫;蘆葦和矮草叢都枯黃了,躺在陽光下的湖面也變得又凍又硬。
那年冬天,我們最喜歡玩的是滑雪橇。湖岸上有些地方非常陡峭,我們就從坡度很大的地方往下滑。大家在雪橇上坐好,一個孩子使勁一推,雪橇便往下猛衝。
穿過積雪,躍過窪地,徑直向下面的湖泊衝去,一下子穿過閃閃發光的湖面,滑到了湖的對岸。真是好玩極了!多麼有趣的遊戲!在那風馳電掣的一剎那,我們似乎與世界脫了節,御風而馳,飄飄欲仙。
第十四節 學會說話
1890年春天,我開始學習講話。我很早就有發出聲音的強烈衝動。我常常把一隻手放在喉嚨上,一隻手放在嘴唇上,發出一些聲音來。對任何聲音,我都抱有濃厚的興趣。聽到貓叫。狗吠,我都愛用手去摸它們的嘴。有人唱歌時,我愛用手去摸他們的喉嚨;有人彈鋼琴時,我愛用手去摸鍵盤。
在喪失聽力和視力之前,學說話是很快的,可自從得了那場病,耳朵聽不見後,我就說不出話了。我整天坐在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