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成半圓,將哈桑包圍在小巷裡面。
“我改變主意了,”阿塞夫說,“我不會拿走你的風箏,哈扎拉人。你會留著它,以便它可以一直提醒你我將要做的事情。”
然後他動手了,哈桑扔出石塊,擊中了阿塞夫的額頭。阿塞夫大叫著撲向哈桑,將他擊倒在地。瓦里和卡莫一擁而上。
我抓緊拳頭,合上雙眼。
一段記憶:
“你知道哈桑跟你喝著同一個胸脯的奶水長大嗎?你知道嗎,阿米爾少爺?薩吉娜,乳母的名字。她是個漂亮的哈扎拉女人,有雙藍眼睛,從巴米揚來,她給你們唱古老的婚禮歌謠。人們說同一個胸脯喂大的人就是兄弟。你知道嗎?”
一段記憶:
“每人一個盧比,孩子們。每人只要一個盧比,我就會替你們揭開命運的帷幕。”那個老人倚牆而坐,黯淡無光的雙眼像滑溜溜的銀子,鑲嵌在一雙深深的火山洞口中。算命先生彎腰拄著柺杖,從消瘦的臉頰下面伸出一隻嶙峋的手,在我們面前做成杯狀。“每人一個盧比就可知道命運,不貴吧?”哈桑放了個銅鈿在他粗糙的手掌上,我也放了一個。“以最仁慈、最悲憫的安拉之名。”那位老算命先生低聲說。他先是拿起哈桑的手,用一隻獸角般的指甲,在他掌心轉了又轉,轉了又轉。跟著那根手指飄向哈桑的臉龐,慢慢摸索著哈桑臉頰的曲線、耳朵的輪廓,發出乾燥的刮擦聲。他的手指生滿老繭,輕輕拂著哈桑的眼瞼。手停在那兒,遲疑不去。老人臉上掠過一抹陰影,哈桑和我對望了一眼。老人抓起哈桑手,把那個盧比還給他。“讓我看看你怎麼樣,小朋友?”他說。牆那邊傳來公雞的叫聲。老人伸手來拉我的手,我抽回來。
一個夢境:
我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寒風凜冽,吹著雪花,刺痛了我的雙眼。我在白雪皚皚中跋涉。我高聲求救,但風淹沒了我的哭喊。我頹然跌倒,躺在雪地上喘息,茫然望著一片白茫茫,寒風在我耳邊呼嘯,我看見雪花抹去我剛踩下的腳印。我現在是個鬼魂,我想,一個沒有腳印的鬼魂。我又高聲呼喊,但希望隨著腳印消逝。這當頭,有人悶聲回應。我把手架在眼睛上,掙扎著坐起來。透過風雪飛舞的簾幕,我看見人影搖擺,顏色晃動。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一隻手伸在我面前,我望見手掌上有深深的、平行的傷痕,鮮血淋漓,染紅了雪地。我抓住那隻手,瞬間雪停了。我們站在一片原野上,綠草如茵,天空中和風吹著白雲。我抬眼望去,但見萬里晴空,滿是風箏在飛舞,綠的、黃的、紅的、橙的。它們在午後的陽光中閃耀著光芒。
小巷堆滿了破銅爛鐵,廢棄的腳踏車輪胎、標籤剝落的玻璃瓶子、卷邊的雜誌、發黃的報紙,所有這些,散落在一堆磚頭和水泥板間。牆邊有個鏽蝕的鐵火爐,爐洞像血盆大口般張開。但在那些垃圾之間,有兩件東西讓我無法移開眼光:一件是藍風箏,倚在牆邊,緊鄰鐵爐;另一件是哈桑的棕色燈芯絨褲,丟在那堆碎磚塊上面。
“我不知道,”瓦里說,“我爸爸說那是犯罪。”他的聲音自始至終充滿了懷疑、興奮、害怕。哈桑趴在地上。卡莫和瓦里一人抓住他一隻手,將其從手肘扭轉,壓在哈桑背後。阿塞夫站在他們上方,用雪靴的後跟踩著哈桑的脖子後面。
“你爸爸不會發現。”阿塞夫說,“給這頭無禮的蠢驢一點教訓,跟犯罪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瓦里咕噥著。
“隨便你。”阿塞夫說,他轉向卡莫,“你怎麼說呢?”
“我……好吧……”
“他只是個哈扎拉人。”阿塞夫說,但卡莫把眼睛望向別處。
“好吧,”阿塞夫不滿地說,“你們這些懦夫,幫我把他按住就好了。你們能做到嗎?”
瓦里和卡莫點點頭,看上去如釋重負。
阿塞夫在哈桑身後跪倒,雙手放在哈桑的臀部,把他光光的屁股抬起。他一手伸在哈桑背上,另外一隻手去解開自己的皮帶。他脫下牛仔褲,脫掉內褲。他在哈桑身後擺好位置。哈桑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呻吟。他稍稍轉過頭,我瞥見他的臉龐,那逆來順受的神情。之前我也見過這種神色,這種羔羊的神色。第二天是回曆最後一個月的第十天,為期三天的宰牲節[1]Eid�e�Qorban,伊斯蘭教重要節日,也稱古爾邦節。[1]從這天開始。人們在這一天紀念先知亞伯拉罕為真主犧牲了他的兒子。這一年,爸爸又親手挑選了一隻綿羊,粉白色的綿羊,有著彎彎的黑色耳朵。
第七章(6)
我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