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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不一定是那種“被接受”的和解,而是那種“接受不被接受”的和解。
說實話,寫詩是人權之一,便是沒有才華的人,也還是有寫詩的權利。就算是沒有才華的人,如果對語言的魔術抱有一種探索之心,也還是一件好事。我同意沈浩波的這種說法,一個時代無論如何墮落,不能墮落到沒有詩人。就是說,一個時代無論如何狂妄,不能在美的可能性面前失去謙卑。但是,這不等於說,只要是詩,就是好詩。只要是以寫詩為愛好的人,就是時代的先鋒。詩壇,正如其它任何“壇”,肯定也是良莠不分,肯定也有投機分子。因為寫詩這個行為本身,劃分出一個精神特權階層,讓群眾夾道歡迎,我覺得,這個要求比較過分,跟“出身論”、“血統論”異曲同工。至於把詩歌寫得一文不值還要命令整個社會對它頂禮膜拜的人,我看,不但不能拯救一個時代的墮落,其實是在惡化它。
週末讀物 暫缺
他人的生活 在不可能與不可能之間
作為一種政治哲學,自由主義是關於政府角色的理論,但是另一方面,它也是關於個人責任的理論:正是個體在日常生活中對自由的實踐,使得限制政府專權變得可能。
當意識到為了看這個話劇,我已經花了30鎊票錢、35鎊交通費和15鎊飯錢之後,我在心裡暗暗祈禱:千萬別讓人失望啊,這8D英鎊本來可以用來買30盒雞蛋或兩頓火鍋或一條連衣裙的呀。
“Burnt by the sun”沒有讓人失望。
看到一半時,還有點失望。Mitya義正詞嚴地譏諷Sergei時,我又看到了那種熟悉的“正義者譴責墮落者”的黑白分明。但是該劇下半場打了個急轉彎,整個故事立體了起來。故事發生在1936年的蘇聯。將軍Sergei和他的年輕妻子Marousia,以及Maronsia的眾親友,到湖邊度假。快樂的假日被一個突然的來訪者打斷:Mitya,Marousla的舊情人,在消失了12年之後突然造訪。他指責Marousia背叛愛情,賣身求榮投靠了將軍,Marousia則指責他當年不辭而別。一個醜陋的事實逐漸浮現出來:當年Mitya不辭而別是Sergei暗下的命令,為了得到她,Sergei秘密將他派往巴黎做特務,Mitya為了“回到故鄉的機會”而接受了任務,一走12年。然而Mitya真的是“不得不”做特務嗎? Sergei質問他: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你出賣朋友,做秘密警察,雙手沾滿了鮮血,你才是賣身求榮的劊子手。最後一個更醜陋的事實浮現出來:Nitya此行,是以秘密警察的身份來逮捕Sergei的——1936年,正是斯大林黨內清洗的前夜。
如果說該劇有個中心思想的話,它可以用這段對話採概括:
Mitya: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被迫的!
Sergei:不存在所謂被迫,每個人都有機會選擇,只要你願意為之付出代價!
“每個人都有機會選擇”。就是說,不是,或不僅僅是,斯大林的邪惡,不是,或不僅僅是,克格勃的淫威,不是,或不僅僅是,古拉格群島的恐怖,造就了大清洗的恐怖,是每個人當時作出的選擇。專制能夠得逞,不可能靠一個人的伎倆,是成千上萬人的合作,或至少他們的沉默,為專制者鋪好了臺階。
也就是說,Mitya不是無辜的,因為12年的浸染已經使他成了制度本身;Sergei也不是無辜的,因為他曾是制度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之一;甚至Marousia和家人也不是無辜的,正是他們十幾年的沉默讓這個制度越來越堅固。當Marousia的家人追憶“解放前”的美好對光時,Sergei問:如果你們真覺得過去的時光很美好,當初你們為什麼不為之戰鬥呢?你曾經有機會選擇。
“你曾經有機會選擇”,道出自由主義的要義。作為一種政治哲學,自由主義是關於政府角色的理論,但是另一方面,它也是關於個人責任的理論:正是個體在日常生活中對自由的實踐,使得限制政府專權變得可能。一個自由制度就像一條公路,沒有無數清潔工修路工持之以恆的清掃修補,它將很快在風吹日曬中退化為荒野。也正是因此,一個“最小政府”的前提恰恰是“最充分的個人”。人類透過極權主義逃避自由的衝動也由此可以理解,因為自由意味著責任,因為一個自由的人註定是一個精神上的孤兒,他無依無靠,除了自己的頭腦和心靈。
看這個話劇,不能不想起中國曾經的政治運動。上世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