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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我當初留在他身邊,我可能會了解,我可能可以教她。但我想,格得會來,他會知道。我那被錯待的孩子,他會知道該教她什麼、她需要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他非常低沉地說:「我看到——在那孩子身上我只看到——胡作非為的邪惡。」

他飲盡杯中酒。

「我什麼都給不了她。」他說。

門上響起敲門聲。他立刻無助地轉身站起,找尋藏身處。

恬娜走到門口,開了一條縫,還沒看到就聞出是蘑絲阿姨。

「村裡來了男人。」老婦誇張地悄聲道:「好幾個光鮮的人從港口來,搭乘人家說來自黑弗諾城的大船。有人說是來找大法師。」

「他不想見他們。」恬娜很軟弱地說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想也是。」女巫說道。然後,在一陣期待的沉默後,「那他在哪裡?」

「這裡。」雀鷹說,走到門口,將門開啟些。蘑絲瞄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他們知道我在哪嗎?」

「我什麼都沒說。」蘑絲說道。

「如果他們來,」恬娜說道:「你只要叫他們走就好……畢竟你是大法師……」

他跟蘑絲都沒聽她說話。

「他們不會來我家的。」蘑絲說:「你想來,就來吧。」

他跟著女巫離開,只看了恬娜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那我該跟他們說什麼?」她質問。

「什麼都別說,親愛的。」女巫說。

石南跟瑟魯從沼澤回來,網袋裡裝了七隻死青蛙,恬娜忙著割下蛙腿、剝皮,當捕獵者的晚餐。她剛結束工作,就聽到外面的人聲,抬起頭,看到大開的門外有人站著:戴帽子的男人、一閃金色、一抹亮光……「葛哈女士嗎?」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問道。

「進來吧!」她說。

五名男子進了屋內,在低矮屋中人數看起來有兩倍多,個個高大英挺。他們環顧四周,而她看到他們眼中所見的景象。

他們看到一位婦人站在桌前,握著一把長尖刀,桌上放著一塊砧板,砧板旁放著一小堆裸露的白綠色蛙腿,另一旁是堆肥胖胖、血淋淋的死蛙。門後陰影中躲藏著某個東西,是個小孩,但扭曲、變形,只有半張臉、枯爪手。在唯一一面窗戶下,壁龕裡的床上坐著一名高大削瘦的年輕女子,張大嘴盯著他們。她雙手沾滿血水、汙泥,潮溼的裙子泛著沼澤泥水味。她發現他們看到她時,試著用裙子遮住臉,而露出大腿。

他們避不看她,也不看那孩子,只剩拿著死蛙的婦人。

「葛哈女士。」其中一人重複道。

「我是。」她回道。

「我們來自黑弗諾,受王派遣而來,」彬彬有禮的聲音說道。逆著光,她看不清楚他們的臉。「想找大法師,弓忒的雀鷹。黎白南王將於秋分之際舉行加冕,還望大法師,王的尊主與至友,陪同準備加冕事宜,若蒙同意,也請為王加冕。」

那男子說話沉穩合禮,彷彿面對宮中仕女。他身穿樸素的皮革長褲與一件亞麻衫,雖因從弓忒港一路爬坡而滿沾塵土,但看得出質料極好,在咽喉處繡有金線。

「他不在這兒。」恬娜說道。

村裡男童從門口探進、退縮,又探頭進屋,然後大叫跑走。

「葛哈女士,也許您願告訴我們他的行蹤。」那男子說道。

「我不能說。」

她看著他們一行人,起先感到恐懼,也許是受雀鷹的慌亂感染,抑或看到陌生人而引起的愚蠢不安,但逐漸消退。她站在歐吉安的屋內,很明白為什麼歐吉安從未懼怕大人物。

「你們大老遠過來一定很累了,」她說:「要不要坐一會兒?我有點酒,讓我先把杯子洗起來。」

她端著砧板走到壁櫃,把蛙腿收進櫥櫃,將殘餘颳倒入餿水桶(石南會提去給織工阿扇餵豬),在水槽洗淨雙手、手臂與刀子,倒入清水,沖洗她跟雀鷹剛用過的兩隻玻璃杯。櫃子裡還有一隻玻璃杯和兩隻沒有手把的陶杯。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為訪客倒酒,瓶中餘酒恰好足夠他們享用一輪。他們對望,沒有坐下,椅數不足正好作為藉口,但作客之道讓他們不得不接受她送上的酒。每人一面禮貌地喃喃道謝,一面從她手中接過玻璃杯或陶杯。向她舉杯致意後,他們啜飲一口。

「天哪!」一人讚道。

「安卓群嶼,晚收年。」另一人睜圓眼睛說道。

第二人搖搖頭。「安卓群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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