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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但我來尋找朋友,卻又尋得一位。」他的機智與善良令她微笑。真是好孩子,她想著。
她甦醒時,船上一片嘈雜:木塊吱吱嘎嘎作響、頭上跑過腳步登登聲、船帆震動、水手高喊。瑟魯不易喚醒,神情呆滯,也許有點發燒,但她的體溫一向熱到恬娜很難判定是否正常。拖著如此脆弱的孩子徒步走十五哩,加上昨天發生的一切,恬娜心懷歉疚,試著振奮瑟魯的精神,開始訴說兩人正在一艘船上,船上有位真正的王,她們所在的小房間是王的房間,船要帶她們回到農場的家,雲雀阿姨會在家裡等著她們,雀鷹或許也會在。但連最後一點都引不起瑟魯的興趣。她完全呆板、遲緩、死寂。
在她瘦小手臂上,恬娜看到一道痕跡——四隻指痕、泛紅如烙痕,彷彿來自捏抓的淤青。但悍提沒有硬抓,只是碰觸她。恬娜曾告訴她、承諾她,他再也不會碰觸她。承諾已打破,她的言語毫無意義。在裝聾作啞的暴力面前,什麼言語能有意義?
她俯身親吻瑟魯手臂上的痕跡。
「如果我早點完成你的紅洋裝多好!」她說道:「王可能想看看。但話說回來,我想就連王也不會在船上穿最好的衣服。」
瑟魯坐在床板上,頭俯低,沒作答。恬娜梳整她終於長出的濃密頭髮,黑絲流洩,掩蓋燒傷頭皮。「小鳥兒,肚子餓嗎?你昨晚沒吃,或許王會讓我們吃點早餐。他昨天請我吃糕餅跟葡萄。」
沒有回應。
恬娜說該離開艙房時,她乖乖聽從。在甲板上,她側身站立。她沒抬頭望望滿載晨風的白帆、沒觀看閃亮海水,也沒回望弓忒山、向天空昂立的壯闊森林、懸崖及嶽峰。黎白南對她說話時,她沒抬頭。
「瑟魯,」恬娜跪在她身旁,柔聲道,「王對你說話時,你要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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