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安卓群嶼產的。」他怯怯說道。
「這酒很好。」她向他保證,又喝了一口。她拈起一塊糕餅,是塊鬆脆餅,豐潤而不甜膩;綠色、琥珀色的葡萄甜中帶酸;食物與紅酒的鮮明味道宛如繫泊船艦的繩索,將她再次繫留於人間、回覆理智。
「我方才極端害怕。」她道歉,「我想我會很快回復理智。昨天……不,今天,今早……有……咒法……」這詞讓她幾乎說不出口,她結巴吐出,「我想,有人對我施下……詛……詛咒,奪去我的言語、我的神志。所以我們逃離,但正好碰上那男人,就是他……」她絕望地抬頭望著凝神聆聽的男子,他沉著的眼神讓她說出必須說的話。「他就是讓那孩子傷殘的其中一人。他和她父母。他們強暴她、鞭打她,還燒傷她。陛下,世上竟有這樣的事!這種事居然發生在孩子身上。然後他一直跟著她,要奪走她。然後……」
她止住,喝口酒,強迫自己品嚐味道。
「為了逃離他,我跑向你。跑向避難所。」她環顧四周,看著雕鑿而成的低矮艙梁、光滑桌面、銀托盤、年輕人削瘦沉靜的臉。他的頭髮烏黑柔軟,面板是澄澈的紅銅色,衣著講究卻樸實,不戴任何鏈子、戒指,或象徵權力的裝飾。但他看起來就有君王的氣魄,她想。
「我很遺憾我任他離去。」他說道:「但可以再找到他。誰在你身上施加法咒?」
「一個巫師。」她不願說出名字。她不願回想一切。她想將一切拋諸腦後,毋須報復,毋須追逐。讓它們盡留在自己的怨恨中,將它們放諸身後,遺忘。
黎白南沒有追問,但問道:「你在你的農莊,可否免受他們侵擾?」
「我想可以吧。如果我不是這麼疲累、被擾亂……被……擾亂意識,以致無法思考,我不會怕悍提。他能做什麼?在一條人聲鼎沸的街道上?我不應逃離他。但我只感受到她的恐懼,她那麼幼小,只知道畏懼。她必須學會不再怕他,我必須教導她這點……」她神志遊離,卡耳格的思緒流入腦海。她剛剛是說卡耳格語嗎?他會以為她瘋了,一名喃喃自語的老瘋婦。她偷偷抬頭望他一眼,他黑亮雙眸沒望著她,而凝望一盞低懸玻璃油燈中的火苗,一簇細小、靜止、清澄的火焰。他的臉對年輕人來說,太過憂傷。
「你是來找他的。」她說道:「找大法師。雀鷹。」
「格得。」他說,帶著淡淡微笑看她。「你、他,還有我,以真名示人。」
「你跟我,是的。但他,只對你我如此。」
他點點頭。
「妒恨的人、惡意的人,對他造成危險,而他現在沒有……沒有抵抗的能力。你知道嗎?」
她無法勉強自己說得更明白,但黎白南說道:「他告訴我,他身為法師的力量已經消失了。傾用來拯救我及所有人。但這很難相信。我不想相信他。」
「我也是。但的確如此。因此,所以他……」她再度遲疑,「他想獨處,直到傷痛完全癒合。」她最後謹慎說道。
黎白南說道:「他與我一同在黑暗之地,在旱域。我們一同死去,一同翻越該處山脈。人也可以翻越山脈返回人世,有路可走。他知道。但那山脈名為苦楚。那些石頭……石頭會割人,而傷口不易痊癒。」
他低頭看著雙手。她想著格得那劃破割裂的雙手,緊握掌上傷口,迫使割痕貼攏閉合。
她自己的手握住口袋裡的小石子,她在那條陡坡上撿起的真字。
「他為什麼避不見我?」年輕人哀喊,接著靜靜說道:「我的確盼望能見著他。但他若不願意,自當就此罷休。」她看見了如同黑弗諾使者所表現的端禮、文質彬彬以及尊嚴,她讚賞這些,她明白其價值。但她因他的哀悽而愛他。
「他一定會到你身邊,只是得給他時間。他傷得如此深刻,被剝奪了一切。但每當他提及你,說到你的名字,噢,我在那一刻看到原本的他,也是他將再度回覆的樣子:充滿傲氣!」
「傲氣?」黎白南好似訝異地覆誦。
「是的。當然是傲氣。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有資格自傲?」
「我一直把他想成……他太有耐性了。」黎白南說,因為自己貧乏的形容而笑。
「現在他毫無耐性。」她說:「而且對自我嚴苛得過分。我想,我們無能為力,只能讓他自行摸索,然後,像在弓忒常說的,直到窮盡自身極限……」突然,她也撐到了極限,疲累不適。「我想我現在必須休息了。」她說道。
他立刻起身。「恬娜夫人,你說你逃離一名敵人,又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