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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歇息,大多數人從腰部以下都被泡爛,長出了蛆蟲。“看,腰這兒原來是兩個大瘡口,蛆爬進爬出都不覺得癢。”死的人有十之三四。表哥算命大,沒有死,也沒有癱,還乘交船時的鬆懈和混亂,跟著幾百人一道逃了出來。本想回家和妻兒老小相聚,誰知回家後卻被鄰居引到山後的一個大土包旁邊:咳,都在這兒了。他們全都死於瘟疫。“估計我們在水裡爬蛆的時候,皇上說不定正在行宮上和美女們飲酒作樂呢。他就把我們當作蛆蟲看。”
這有多不敬!朱有經常看到的皇上,是在山河圖和作戰圖面前長久沉思的皇上,是與朝臣們反覆探討總領萬國方略的威武而安詳的皇上,即使在閒暇宴樂時,皇上也是那麼莊嚴,頂多賦賦詩,令美女優雅地起舞,皇上偶爾彈彈箏樂助興而已。然而,對於一個在皮鞭下九死一生、而且在瘟疫中全家死滅的苦人兒,他不能這樣說。
在表哥幹扎扎地絮叨著經歷時,朱有一直在旁陪著默默地流淚。他無法理解,為何在偉大的皇上治下,會出現這樣成片成片的災難?他聽著聽著,不時地走神兒,腦海裡飄過四年前在大運河邊所見到的一幕幕:高入雲空的龍舟,遮天蔽日的五彩旗、閃閃發光的鐵甲騎兵、黑壓壓匍匐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