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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盡力而為!”
“聽口音,公差大哥是信州人氏。”
正是,不知老弟仙鄉何處?
“貴溪!,”景連此行著意救景花,其實至今還不清楚自己的祖籍,因生母在貴溪,就隨口而出!在外經商約有二年,而今大雪封山,難以回故里團圓。大有流落異鄉之感,今小弟欲與公差大哥、店主義結金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言之極當,這等年月,誰沒有個難處,我等仿照挑園三結義,歃血為盟,結為金蘭,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有何不可!”
當下店主殺了一隻公雞,把接下來的血衝到三碗酒裡,並設香案,對天發誓,各把雞血酒喝光,算是結拜兄弟了。公差丁林曉今年二十八,齒序最大,為大哥,店主江明義二十六,為老二,姜景連今年二十一,為老三。
外面雖然下著大雪,一幅嚴冬景象,店內則溫暖如春,大家一邊暢飲,一邊無所不談,兄弟之間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酒從下午直吃到半夜,長兄丁林曉和二兄江明義在當地無所顧忌,十分託大,都喝得酩酊大醉。景連雖然借酒澆愁,消除煩惱,但他怎麼會忘記處在昏暗死牢中呻吟的景花,因而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景連見夜深了,店主已醉得不省人事,護送公差大哥回家已經成了責無旁貸的事。於是他穿好蓑衣,戴了斗笠,扶著丁林曉走出店面,在店夥計指點下向東門外走去,踏著那一尺多厚的雪,一步一步向前移去,走得極為艱難。
公差大哥家就在東門外郊一溜子低矮的草篷中的一座,像被埋在雪裡墳墓一樣,他輕輕地敲了門,好一會,那門才‘勾’地一聲開了。燭光亮處,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眼簾。她雖然穿著單薄,總還算得體,那柳眉彎彎,秀目流盼,略施脂粉,還有相當的姿色,非同俗流可比。這位想必是大嫂了,她這樣的人,怎麼會蝸居在草篷裡呢?這給他留下一個問號。
“大嫂,大哥在店裡喝醉了,怕他摔倒,小可只得護送他回來的。”
“這麼大的雪,他也曉得回來?在外面有的是山珍海味和高階牙床,何必還回來住呢?”她從景連懷裡接過丈夫,扶到床上,讓他睡到被窩裡,說道:“這個沒良心的,口口聲聲給我買夜飯,我的夜飯沒著落了,而他灌足了黃湯一躺了事!”
“懷裡不是給你帶來了?”丁林曉雖然醉得不能自持,心裡確實還惦念著妻子的。
她泡了杯茶端到景連手裡,“小兄弟,我姓樓,叫樓洪,先喝口茶吧,這些包子冷了,我放鍋裡熱一下,權作給你當晚飯,不瞞你說,我們那位為人太講義氣,聽說一個朋友跌斷了腿,無錢醫治,就把家裡留著過年用的一二十兩銀子全部送去了。”
“大嫂在上,我們已結金蘭,小弟有禮了。”說著就要下跪。
“使不得,折煞人了!”她忙把他扶住,“從今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我們彼此都知己些,不要講客套了。來,他兄弟喝口茶驅驅寒,實在太冷了,這個鬼天氣!”
景連坐在餐桌旁,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草篷,大約從谷江支流越溪船上卸下來的船篷,雖然榨小,倒還拾輟得乾乾淨淨,大嫂又把只銅製的大火爐移到他的腳下:“他兄弟,烤烤火,家裡沒有一件像樣的手用傢伙,他在縣太爺馬前轎後的跑腿,月銀才二兩,還糴不到一擔米,哪裡能養家,要不是我在縣太爺家裡當奶孃,這個家也難持不下去了。只可惜那哥兒斷奶,我才辭了出來。”
“大嫂要維持這個家還真不容易呢,這點銀子給大嫂過年將就用吧,小弟告辭了!”景連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桌上就要走。
“大兄弟將就住一個晚上吧,篷窩雖說簡陋,還挺暖和的。再說這麼大的雪,如何走得?”
“眼下雪下個不停,明天要是封了路,這荒郊野外的,更難走了,還不如趁早走的好。”說罷,已跨出門,那雪已一、二尺厚,分不清路還是水溝。當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去,折騰了老半天,好不容易來到城門外,已經出了汗。誰知東城門已關,怎麼叫那城門官就是不睬,那東北風夾著雪米,吹打得滿臉生痛,面對厚重的城牆,沉重的鐵門,想起了關在死牢裡的景花,孤苦的孩兒,千里之外的生母,心頭一熱,鼻子一酸,就流下無奈的熱淚,一種淒涼之感油然而生。
“回去吧!”耳畔傳來了溫柔的聲音,原來樓洪來了,她把一領蓑衣披在他的肩上,“你走了以後,我怎麼也放心不下,怕城門關了,這舉目無親的,你能上哪兒去呢?果然不出所料,現在你總可以回去了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