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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住站姿,怎麼會這樣?樸清然不是給他吃了藥嗎?
樸清然的確給雲傲餵了安神藥,內殿的眼線將這訊息告訴了蒼鶴,蒼鶴放了樸清然的家人,雲笙才膽敢舉兵造反的。
可笑的是,多福海沒給雲傲吃治療頭風的藥。這種分開無毒、合起來便致命的小計倆,當初在定國公府時,桑柔就用了一回,因此當懷公公告訴樸清然要給雲傲吃安神藥時,桑玥立刻就讓多福海撤消了雲傲所有其它的藥物,並滅了殿內的一切薰香。
“你連親生父親都敢殺,你這畜生!簡直豬狗不如!”剛從熟睡中醒來的雲傲體內還殘留了一些藥物,是以,他體虛得很,短短几句話彷彿抽空了體內所有的力氣,他身形一晃,多福海趕緊攙住他,“皇上,您別動怒,身子要緊。”
被捉了現行,狡辯已經毫無意義,雲笙索性放下偽裝,怒火沖天道:“父親?這麼多年你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職責嗎?從小到大,你就只喜歡雲澈和落霞,對於其他的孩子,你又看了幾眼?”
雲傲的濃眉一蹙,雲笙緊接著道:“你陪我吃過一頓飯嗎?你抱過我一次嗎?在你面前,我努力做一個十全十美的兒子,就是為了得到你的重視!但你就像剛剛我對那具屍體的態度一樣,淡漠極了!我要證明給你看,也證明給天下人看,我雲笙不輸給雲澈,也不輸給雲恬!”
雲傲氣得幾欲暈厥,雲笙逮住時機,撒腿就跑,慕容拓一拳轟向他的後背,強大的勁風帶著海浪般洶湧的力道將他震飛,撞到了一側的牆壁,那牆“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蜿蜒細密的口子。
雲笙跌落在地,背骨凹陷,胸腔脹痛,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滾到了一旁的玉璽,不甘啊,都握在了手裡,又飛了……
雲傲深吸一口氣,按住額頭,累極了似的,道:“把他交給太女處置。”
“是!”外面,已經殺光了三皇子府暗衛的黑衣人迅速入內,將奄奄一息的雲笙拖了出去。
雲傲簡直目眥欲裂,但他的腦海異常清醒,他對著殿外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啟動密軍,誅殺叛黨。”
“是!”黑衣人繞過迴廊,身形一晃,邁入了一間毫不起眼的小柴房,很快,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明明只有幾平米的狹小空間,卻一個接一個地竄出了足足五百名鎧甲士兵。
慕容拓冷冽的目光隨意掃過,心裡毛了片刻,雲傲果然是個人物,五百名鎧甲勇士只怕是冰山一角,華清宮,不,或者說整個皇宮,冷芸的勢力遍佈表面,雲傲的力量卻深入地底。
他忽然恍惚了一瞬,今晚救下雲傲究竟是對還是錯?
密軍介入,桑玥這一方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畢璽和喬微,二人被擒獲,送往了刑部大牢,其它參與兵變的也被一道押送過去。但事情並未因此而結束,尚宮局暈了一大片,好壞都在其中,為了辨別亂黨,接下來的幾日,懷公公怕是有的忙了。
子歸在宮裡搜尋了一圈,探到了冷芸的行蹤,她在摘星樓。
摘星樓是皇宮最高的建築,南面有一露天平臺,比望月臺還要高出三丈。
無星的夜,獨一輪皓月當空。
伊人盤膝而坐,塵緣中琴聲,月皎波澄,似訴盡衷腸,訴一段靜好時光。
那樂聲,初聞時,如柳絮輕輕拂過心間,愜意舒柔,又覺不夠。側耳恭聽,它突然化作一尺烈焰,炙愛焚情。再凝神聚氣,彷彿踏入了時間長河,時光荏苒,歲月蹉跎,美人依舊卻情意不復,所剩的不過是年少輕狂、一曲清歌。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慕容拓牽著桑玥的手,二人同時舉眸,定定地望著高臺上撫琴吟唱的冷芸。
她一襲白衣,袖口和裙裾彩光瀠繞,似偷了漫天的星子,整個人華美亮麗得叫人歎為觀止。
然而,最吸引桑玥目光的不是她的容貌,不是她的穿著,也不是她罕有的典雅嫵媚風姿,而是她臉上的一張孔雀面具。
遮住了顴骨、鼻樑和額頭,露出那雙即便隔了老遠仍璀璨奪目的明眸、那張微勾著美弧的薄唇和光潔俏麗的下顎。
桑玥弱弱地吸了口涼氣,孔雀面具,這幾個字眼似乎很熟悉啊。
雲傲本已歇下,突然聽到不同尋常的琴音,於是循聲踱步而來,當他望向高樓上的那道倩影時,呼吸瞬間就凝滯了……
一曲作罷,冷芸優雅起身,柔和的目光在雲傲滿是詫異的臉上停頓了一瞬,淺淺一笑,默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