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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一跳,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了心底,她抬手,細撫著慕容拓緊鎖的眉頭,試探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慕容拓一把將她擁入懷裡,親吻著她的額頭,話裡含了極重的隱忍:“玥兒,答應我,不論你聽到什麼都別激動,你懷了我們的孩子,什麼都比不得你們重要。”
慕容拓極少喚她的小名,認識以來這是第二次。
桑玥定了定神,心平氣和道:“我不是個衝動的性子,你但說無妨。”
慕容拓掬起她清瘦的臉,深情得凝視著她,選了一個平適的語氣,不過分悲傷以免她壓抑,也不過分淡定唯恐她寒心:“林妙芝……去世了。”
妙芝……去世了?
桑玥的身子一晃,腦海裡響起了陣陣驚雷,炸得她頭暈目眩,不知身在何方。在祁山的時候,她曾去探望過妙芝一次,那時她雖不算安好,但六王子說尚能拖到年底,怎麼……忽而就去世了?
她按住胸口,疼痛和愧疚像一波海浪瞬間淹沒了她:“我太沒用了!要不來菩提根!怎麼都要不來!”
慕容拓吻了吻她的唇,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那菩提根原就是烏蘇女皇給姚俊傑續命的藥,已經用完了,沒有多餘的了,你不要自責。”
姚俊傑十幾年前被傷了心脈,烏蘇女皇親自去熄族,找夫餘金要了世上僅剩的一些菩提根,一個菩提根可續命一年,上回荀義朗刺傷了姚俊傑,已經耗完了最後一個菩提根。
桑玥仰頭,深吸一口氣,眸子裡的哀色似晚秋最後一片凋零的霜葉,悲涼得令人心疼:“我怎麼不自責?我到現在都沒能找回小石榴!她臨死前也沒能見上小石榴一面,我怎麼對得起她?”
慕容拓輕撫著她的肚子,試圖以此來提醒她,她不再是一個人,她得顧著肚子裡的孩子,“你已經盡力了,若沒有你,她不會有機會跟心愛的男子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這半年她過得很好,縱然未見小石榴最後一面,但能跟六王子過上恩愛和美的日子已是她從前不敢奢望的幸福,六王子說,她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她一直知道你在尋找小石榴,也知道你終有一天能找到他,她對此深信不疑,因此她才能走得安詳,她這一生沒有遺憾。”
桑玥伏在慕容拓的懷裡,當初慕容拓失去楚嫿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她現在就是什麼樣的心情。哪怕她很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她還是痛不欲生。
“慕容拓……”除了叫慕容拓的名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表達什麼樣的語言。
慕容拓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道:“她當初那麼愛桑玄夜也不曾為了他而出賣你,可見你在她心裡有多重要,你振作起來,好好地活著,她在九泉之下才能安息。”
桑玥按住他覆在她腹部的大掌,眼角急速竄起一層水霧,那水霧後隱隱藏著的,是一股子十八層地獄的鬼冥幽火,她努力平復了瀕臨崩潰的情緒:“我曉得分寸,不會讓孩子有事的。”
“太女殿下,豫親王說要和你做筆交易,換胡國玉璽,在城南的香滿樓。”門外,響起了子歸的聲音。
桑玥的素手一握,這麼晚了,去香滿樓?
慕容拓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我去會會他,你和小玥玥安心等我回來。”
語畢,慕容拓起身,桑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慕容拓扭過頭:“怎麼?捨不得我?”
桑玥的瞳仁徐徐攢動,眸光冷冽得如百尺冰泊:“豫親王自有他的好去處,你不用刻意做什麼。”
……
香滿樓是京都享受盛名的齋菜館,豫親王這個喜食嬰兒湯和嬰兒腦的人竟然約他在齋菜館見面,真真是諷刺極了!
慕容拓拿著令牌,連夜趕去了香滿樓,而今已將近子時,寬闊的大街不復先前的熙攘,店鋪裡亮著微弱的燭火,照著剛經歷了一場淅瀝春雨的街道,在溼漉漉的水灘裡反射出星子一般的光。
香滿樓頂層的豪華包廂內,豫親王端坐於檀木扶手椅上,在他身前,是雕刻著春桃夏荷的長桌,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瞧著筆頭烏黑溼潤,想來剛停筆不久。
豫親王十分和善地指了指一旁的位子:“曦王殿下,請坐。”
暗衛檢查了椅子確認無礙,慕容拓適才緩緩落座:“豫親王,你深夜相邀,究竟要做什麼交易?”
豫親王單掌一拍,桌上的紙張像一支箭矢飛向了慕容拓,慕容拓眼疾手快地一抓,緊緊地握在了掌心,他開啟一看,薄唇勾起了似嘲似譏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