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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那麼多錯綜複雜的訊息,並且,選擇了成全!他迷暈她,難道不是為了殺掉荀義朗、折磨冷香凝嗎?
她狐疑且哀涼的目光落在雲傲越流越多的黑血上,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真是那樣,他該恨冷香凝,恨荀義朗,為何還要成全他們?頭一次,她發現自己從未看懂過這個帝王。他的愛、他的恨極端得令人發怵,但又厚重得讓人窒息。一瞬萬變,萬變不離其宗,他的宗……到底是什麼?
桑玥忍住淚水,正色道:“兒臣……遵旨!”
“不要……恨……”話沒說完,雲傲緊繃著的神經忽而一鬆,挺直的脊背一彎,朝旁側倒了下去。
桑玥勃然變色,將他抱入了懷中,滾燙的淚珠子砸在他形同枯槁的面容上,她再不是重生時滿腹仇恨的行屍走肉,她的心滿滿的全是溫暖和感激,那些愛她的人、她愛的人,已經成了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失去父親的痛苦她承受不住,除了慕容拓,她沒再依賴過第二個人,此時,她卻很想躲在雲傲的庇佑下做一回嬌生慣養的紈絝太女,做錯了事自有他擔著,得罪了人自有他攔著,她哭哭鼻子、撒撒嬌,那些“債主”就只能吹鬍子瞪眼被他亂棍打走……
她沒得到過的親暱,雲傲何嘗不想有?他也想日日下朝後便得見一個可愛的小東西撲進他懷裡,乖巧地說:“父皇,我想你了。”而在她身後,是那個溫婉美麗的妻子……
突然,桑玥的腹部似有綠葉淺淺飄過,劃開一連串的漣漪,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雲傲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父皇,他動了,你感受到了沒有?他動了,剛滿四月他就動了,父皇,你的孫兒在叫你,你醒醒啊!父皇……父皇……”
雲綏將小石榴和臨川公主安置妥當後,即刻順著打鬥聲跑來了此處,看到的,竟是桑玥摟著渾身是刀傷、血流不止的雲傲痛苦流涕的愴然畫面,他雙腿一軟,惶惶然,跪在了地上:“父皇!”
嘭!
摘星樓的底部傳來巨大的爆破聲響,地動山搖般,整座樓臺開始不停晃動,慕容拓和蒼鶴的打鬥已接近尾聲,他雖殺不死蒼鶴,但用鐵鏈困住了蒼鶴,反正蒼鶴是金剛不壞之身,慕容拓也不怕他摔成稀巴爛,一腳將他踹下了高臺。
隨後,慕容拓一躍至桑玥跟前,抱住了桑玥,雲綏則抱住雲傲的屍體,又是一聲巨響,慕容拓和雲綏齊齊一縱,在他們身後,火舌如蛟龍,轟然吞噬了整座樓臺。
落地之後,慕容拓即刻命暗衛將蒼鶴關押到了他在東宮秘密建立的地牢,並即刻開始絞殺宮裡的殺手。
此時,桑玥適才發現雲綏受了傷,肩胛處的血已滲透了大半胸膛,又抱著雲傲縱樓而下,傷勢就越發惡化了。
“雲綏,你……”
雲綏忍住悲慟,道:“剛剛有殺手闖入了臨溪宮,不過小石榴和臨川都沒事,他們現在在華清宮。”
桑玥點點頭:“辛苦了,你早些回府,我還要擬定父皇的遺詔。”
多福海迎了上來,含淚喚來宮人,用擔架把雲傲的遺體運回華清宮,一路上,桑玥一直握著雲傲冰涼的大掌,生前不曾陪他散過步,而今攜著他走遍彷彿滿是他身影的宮闈,吹著冷風清淺,忽然覺得,他這一生,太過孤單。
“多福海。”她突然頓住了腳步,多福海抹了淚,弓著身子,“殿下。”
“追封冷芸為莊敏皇后,遷入皇陵,與帝后合葬。”
得不到冷香凝,退而求其次,讓你也曾經愛過的冷芸陪你含笑九泉吧。你成全冷香凝和荀義朗時,是否已經算到……我會為了你原諒冷芸?
多福海又是一陣心酸:“是,奴才立馬派人去準備。”
“還有,”
“殿下請說。”
“國喪期間,音樂、嫁娶,官停百日,軍民一月。百日內票本用墨筆,文移墨印,禁屠宰四十九日……”原定五月初八和慕容拓大婚,眼下又得推遲了。
“是,奴才記下了。”
……
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桑玥憶起了什麼,詢問道:“嚴副統領去哪兒了?”
多福海先前便想稟報,一直沒機會,他福了福身子:“跟殺手決鬥時不幸身亡了。”
桑玥如冷月般漾起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唇角的笑,似有還無,不幸身亡?蹊蹺。
……
未央宮的密室,思焉看守著一臉頹然的樸清然,已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子歸推開了密室大門,桑玥緩步而入,手裡拿著一杯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