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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昨日六姨娘的確是當著他的面承認了此事。
桑玥起身一福,道:“不錯,六姨娘一口咬定她才是與駱慶合謀的兇手,所以母親沒有理由毒害她,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活下來了。可惜啊,我們並未聽到駱慶的證詞,不知道這其間是否另有隱情,他死得……真不是時候!”
言下之意是願意為你背黑鍋的活下來了,死了的那個或許就是正要講出真相卻慘遭滅口的!
桑楚沐從桑玥的話裡聽出了玄機,犀利的目光落在大夫人的臉上:“是不是你派竹青去毒害駱慶,事後為了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便將竹青推下水?”
大夫人不著痕跡地瞪了桑玥一眼,咬咬牙,強裝鎮定道:“老爺,你不覺得這一切巧合得太離奇了嗎?難道凡事落水就是別人推的?興許是她自己失足跌落,不關任何人的事!”
桑柔不想摻和進去,但她現在也明白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母親若是倒了,她的靠山便也沒了。她擠出一個微笑:“父親,去年二妹也曾失足落水,竹青或許與二妹一樣,都是不小心掉進河裡的。”
桑玥心裡冷笑,虧她之前還高看了這個大姐一眼,以為她變強了,沒想到還是這麼笨!
果然,滕氏聞言就是一怒:“我倒是覺得玥兒上次落水蹊蹺得很,那是大冬天,她又不玩水,好端端的怎麼走到河裡去了?指不定是有人想趁機要了她的命!”
桑柔趕緊噤聲,沒想到自己畫蛇添足、弄巧成拙,美如璞玉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整個定國公府最不希望駱慶死的人就是大夫人,大夫人是有嫌疑的,六姨娘一個人的證詞不夠充分,所以必須有駱慶作證才能徹底洗脫“冤屈”。可惜,她沒機會了。
桑楚沐握緊拳頭,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成為令它茁壯成長的養料。加上韓珍做了太多令他寒心的事,在他看來,韓珍的人品已經卑劣到無惡不作的地步。這一刻,桑楚沐忽然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韓珍……已經不適合做定國公府的主母!
大夫人見桑楚沐的臉色越來越暗沉,知道這個丈夫對她的夫妻情義早已消耗殆盡。現在她也不指望什麼恩寵、什麼憐憫!她福了福身子,正色道:“老爺,我沒有唆使竹青去害人。您若不信,大可去查。至於六姨娘與駱慶勾結一事,就更加不會是我乾的。六姨娘醒了,你再找她問個清楚吧!”語畢,她嘲諷地看了桑楚沐一眼,以為冷落了她就能與美嬌娘長相廝守、你儂我儂?做夢!
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桑楚沐拳頭上的青筋暴起,現在還不到跟丞相府撕破臉皮的時候。他忍!他冰冷的眸光掃過大夫人的慘白的臉,眸子裡難掩厭惡:“我看你氣色不好,需要靜養,就安心在長樂軒養著吧!”他看向滕氏,“母親,兒子不孝,您本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卻將府裡這麼重的擔子撂在您身上。”
又逼她交出職權?大夫人冷哼一聲,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老爺,婆母大病初癒,行動和說話都大不如前,我這個做媳婦兒的怎麼捨得讓她老人家忙前忙後呢?豈不讓人笑話我不尊重婆婆?老爺替我的身體著想,我感動不已,唯有更好地孝順婆母,這府裡的事我自然會打點得妥妥當當。”
滕氏一聽那句“行動和說話都大不如前”,氣得怒火中燒,半天講不出一個字。
就在此時,冬梅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奴婢按理您的吩咐去給各個姨娘送東西,卻發現九姨娘不見了。細問後才知她一整晚都沒回院子。”
桑柔驚訝之餘,橫生竊喜,她倏然起身,因用力過猛而扯到了胸部尚未痊癒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反而顯得她憂心忡忡,她習慣性地捂住左臉,道:“九姨娘一整晚都去了哪裡?”
大夫人一臉焦急地吩咐身後的王媽媽:“還不快派人去找?九姨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擔待不起!”
王媽媽面露難色:“大夫人,是在府裡找還是到外面找?”
大夫人忿然作色:“你什麼意思?難道九姨娘還跟昨晚的賓客跑了不成?”
桑楚沐怒氣填胸,狠狠地瞪了大夫人一眼:“陳侍衛,派人四處去找,如果府裡沒有,就……拍暗衛出去尋!”說著,從懷裡掏了個令牌丟給陳侍衛。
陳侍衛接過令牌:“遵命!”
望著陳侍衛行疾如飛的背影,大夫人用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眼裡堆滿了幸災樂禍,找吧找吧,從那種地方被找回來,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