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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奇的心裡沒來由地湧上一股惡寒,難道說桑玥蟄伏的一年除了尋找桑妍,還在大周境內做了部署?天啊!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姚家是出了個什麼妖怪?
桑玥和他擦肩而過,他小跑追上,瞪大熠熠生輝的眸子,笑了笑,酒窩純真迷人:“好妹妹,我不是怕你連累姚家,實際上,姚家對那個第一家族的位子沒興趣,我只是覺得……覺得你不夠誠實啊!”
“你知道的遠比大哥和二個多,你要還不滿意,以後我一個字兒也不透露給你了。”說著,佯裝發怒,越過他前行。
慕容拓遠遠地給桑玥眨了眨眼,桑玥會意,垂眸掩住心底的羞赫,快步上前,再度挽著陳氏的手朝外走去。
姚家人歡天喜地,談笑風生之際,殊不知一輛奢華的馬車上,有人嚇得膽戰心驚。
長平公主捂住紅腫的臉,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默默垂淚。雲陽並沒動手,這是她自己負荊請罪扇的。
雲陽一如既往地溫潤如玉地笑著,但長皮公主硬生生從他溫柔得足以溺斃一頭大象的眸光裡感知到了陰翳得像容納了十八層地獄的戾氣,車廂內儘管燃著燭火,她卻覺得天昏地暗。
雲陽遞過一方絲帕,笑道:“你看看你今天捅了多大的簍子?桑玥跟你有什麼仇,你要跑去害她?”
長平公主藉著回話的空隙,抽泣了幾聲,萬分委屈道:“不是我害她,我……是……二皇兄,是桑玥,一定是她和大皇兄串通一氣,演了那麼多苦肉計來對付我們!我看見了,昨晚我看見了,玉如嬌是桑玥的人,她故意迷惑浩然表哥……”
雲陽見她不伸手接帕子,於是親自替她擦了淚:“這麼說,玉如嬌真正的入幕之賓是冷浩然?你和冷浩然到底瞞了我什麼?”
長平公主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吸了吸鼻子,惶惶然道:“我可以告訴二皇兄,但是二皇兄別告訴父皇和母妃,好不好?其實,其實桑玥的妹妹這兩年一直跟浩然表哥在一起,昨天玉如嬌和桑玥用藥物控制了浩然表哥,把桑妍救走了。”
“糊塗。”冷浩然怎麼能劫持南越的定國公府千金?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整個冷府都被跟著他受累。不過,此刻的雲陽很是疑惑,浩然和桑玥到底什麼關係?為何要劫持她的妹妹?這個南越的定國公府千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叫他大開眼界。
在湖邊他扶了桑玥一把,桑玥趁機往他身上塞了一盒香膏,當時他還不明所以,權當桑玥在朝他示好,直到雲澈的人叫他去搜身,說長平的釵不見了,他才意識到桑玥可能是在害他,於是他處理掉了那盒香膏,欣然接受了搜身。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桑玥根本用了一條聲東擊西的詭計,讓雲澈同意搜身,目的不在他,而在從雲澈的身上搜出冷芷若的帕子。
如今再結合長平的話,他忽然意識到,那挑撥離間的人就是這個看似毫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桑玥!
“二皇兄,你要替我、替冷家出這口惡氣!”
“我為你做的還不夠?”莫德死了,他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為了給這個蠢妹妹脫罪……枉死了。他深吸一口氣,闔上眸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次,是你莽撞了。”
“你咽得下這口氣嗎?”
他胸有成竹地笑了:“有人會替我們出這口氣,我們急什麼?”
燻著蘇和香的雅緻環境屋子,用兩扇梨花木山水屏風隔成了三個房間,正中間的美人榻上,陸德妃端坐如一尊玉佛,但她笑容滿面,並無半分肅然之氣,反而,叫人覺得和藹可親。
桑玥恭敬地立在書桌前,認真地抄寫著陸德妃要求的《地藏經》。原本她已經要和姚家人一同回府,喬女官以陸德妃賞賜她直言不諱為由將她留在了冷府花廳附近的一處別院。
陸德妃打量著這個恬靜溫婉的女子,細長的黛眉,深邃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唇瓣,膚色細膩光澤,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氣質也還不錯。
“你今年多大?”
“回娘娘的話,臣女虛歲十七。”
“不錯,年紀輕輕的,就很是聰穎,本宮很是欣賞。”
一連兩個“很是”,桑玥可不會真的認為陸德妃由衷地誇讚她。她不抬眸、不停筆,眼口並用:“多謝娘娘誇讚。”
這些經文並非用她熟知的字型刻畫的,而是梵文,所以一不小心就會抄錯,一抄錯整張都得廢掉,這厚厚一本經文,即便一字不錯,估計也得抄上一個時辰,更何況,陸德妃還時不時地打斷一番。這種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狀態下,稍有不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