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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清楚推進黃梅戲藝術的重要性,因為畢竟是全國最受歡迎的劇種,只是這幾年由於在藝術上過於保守、在內容上過於雜亂而急速下滑。她對國際間的藝術趨向並不陌生,深知只有為這個劇種重新呼喚來生氣勃勃的創造精神,才有出路。為此,她投注了整整幾年時間進行觀摩和尋訪,其中包括尋訪願意到安徽來奮鬥一場的海內外藝術家。這番努力得到了文比廳的支援,《鞦韆架》開始排演。

在排演的過程中,她一再對我說,最大的擔憂,是怕外來的藝術家看不起本地人。“是對你們劇院的演員沒信心?”我問。

“不是,”她說,“是怕外來的藝術家看見本地某些以內耗為專業的評論者,稍微像樣一點的東西一出來他們一定寫文章嘲弄,萬一外來藝術家看到這種文章,以為我們本地人都是這種水平,那多丟人!”

“嘲弄建設者,不止是本地的毛病。”我安慰道,“你能不能到時候請人把這種嘲弄文章收集齊,印在全國巡迴演出的說明書裡,這說明書也就有了史料價值,多有意思!”

“會不會註明是本地的報紙刊登的?”她問。

“當然,”我說,“什麼報紙,幾月幾日,什麼署名,都註明。”

“這豈不是又在出我們的醜了!”她有點難過。

在機場告別時,我看著她說:“兩千多里地的長途汽車,頸椎、腰椎怎麼辦?”

她笑了,說:“說不定哪一天我真站不起來了。”

“那時,我正好因用腦過度而成了傻子,兩人天天面對面。”我說。

“我不走穴,沒有錢,你被盜版,也沒有錢,你沒有官位,我也沒有官位,兩個人就像回到了太古時代,那才叫純粹。”她說。

“一個傻子推著一個不良於行的女子,在夕陽下晃悠。”我說。

“到那時,動腦筋的是我,動肢體的是你,正好倒過來。”她說。

說到這個地步兩人已經很開心,大笑一陣後我進了安檢門,她又上了那輛計程車走了。幾年來,她一會兒對我說,演戲的事太煩太苦,今後說什麼也不能把我牽扯進去了;一會兒又覺得我寫作更苦更傷心,還不如繼續幫她搞戲。說來說去,兩頭都無法落腳。多享受一點家庭氣氛吧,前兩天見安徽一家報紙刊登批判文章,說“夫妻雙雙把家還”這樣的情感方式,是放棄社會責任的一種表現。這種批判語氣在這塊土地上為什麼永遠顯得義正詞嚴?結果是,寫作不行,演戲不行,回家也不行。

只能蕩在鞦韆上。

說不定確實會遇上挺大的麻煩。哪一天,真的傻坐在夕陽下了。

那就趁現在還健康,特意留下一些印記吧。昨天與她商量過,這本新書的扉頁,就印我們去年冬天在南京古道上拍的照片,而在書的封面上,一定要印上她為我刻的圖章。對於照片,她倒沒什麼異議,只希望印單色;對於圖章,則求我讓她重新刻一方更好的。我說沒時間了,而且我敢擔保,多數讀者只會為她的篆刻水平而驚訝。何華先生曾撰文稱讚她對外國現代音樂和中國古代篆刻的見識,這在國外好幾家報紙都轉載了,這次終於由我來提供一個小小的證據。她說:“真的篆刻家該笑我了。”我說:“反正業餘,無所謂,我寫一幅業餘的書法作為書名,與你陪綁。”

到北京交了稿子,下午便在旅館裡睡了一覺。醒來已是晚上,想到她還沒有睡過,立即打她的手機,問她現在在哪裡。她說,南京的錄音己完成,正在向連雲港趕,現正坐在蘇北洪澤鎮的一家路邊小店吃晚飯,司機丟了什麼東西,返回去找了,估計至少要等兩個多小時。她說小店不大幹淨,但菜很新鮮,要我放心,早點休息。

於是我開始寫這篇文章,作為新書的後記。

寫完,我想,司機早該回來了,妻子正坐在長途汽車上。此時已是深夜,汽車上的其他人都已入睡,我不能再打手機。她現在,一定揉一揉頸椎、腰椎,然後抱著小小的化妝包,搖搖晃晃地開始打盹。我遠遠看去,還是無法讀解這種不為名、不為利而又不斷重複的艱難行程。

誰也沒有認出她來。蘇北平原的夜幕下,顛簸著我的疲憊不堪的妻子。

一九九九年一月二十三日深夜,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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