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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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擔心。”
鬱寧看嚴夫人的臉色不錯,看不出來身體差在哪裡,不過眼睛亮的異常這點著實叫人不安。她不知道魏萱知道多少她的病情,但既然她這麼說了,她就聽著:“可以。你要不要顯給嚴可銘打個電話?這樣他也好做些準備。”
“打過了,手機關機。”
鬱寧想想也是:“哦,還沒撤戲,他不會開機的。等一下下了戲我就過去。你們可以先坐在位子上,等觀眾都撤場了再過去。”
“我也是這麼想。”
身後一排這時有人落座,鬱寧起先沒留神,突然耳朵裡鑽進來一句:“攸同,剛才暗沒看到是你,怎麼坐到這場來了?一個人?”
她和魏萱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地轉過臉去,直勾勾盯著原來一直坐在她們身後的何攸同。察覺到有目光投向自己,何攸同先是對目瞪口呆的兩個人微微一笑,才回答鄰座:“穆嵐在隔壁廳,她不看毛姆。”
“你們是真不怕被小記者亂寫,這才是最讓人羨慕的。你們家大公子三個月了吧,還寶貝一樣藏起來,不開個百日派對慶祝一下?”
魏萱在底下一個勁地拽鬱寧的手,看神情簡直是陷入初戀的女學生。鬱寧雖然很想開她一個玩笑,但是到何攸同真人的興奮讓她自己也很激動,忽然她又想到很久前。又或是不久前,有一晚上和賀臻說起什麼事情,賀臻逗她,“除了我,你總喜歡過別人的吧。”
鬱寧對她這種偶爾冒頭的無賴和自信簡直無計可施。想了半天,發現他說得一點沒錯,但又不願意讓他太得意,想來想去,終於說:“是有。”
“嚴可銘不算。”
“不算。”她點頭附和,真心實意地說:“我喜歡過何攸同,高中開始喜歡,嗯,現在還喜歡。”
那一刻賀臻的表情精彩極了,完全是被噎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不反擊絕不甘心的樣子,鬱寧忍不住把臉埋進枕頭裡大笑,又被賀臻拉出來,趴在他肩膀上呵了口氣,輕輕扯她的頭髮:“這種女高中生式的迷戀也不能算。。。。。。再說,他已經結婚了呀!”
鬱寧還是笑個不停,擰過身去親吻他的鬢角:“為什麼不能算?我喜歡你喜歡的六神無主,女高中生都不如了。”
她又陷入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中,再也聽不見何攸同和其他人的對答,不久下半場開始,在一片黑暗中,再無人能看見她,她就放任自己神遊四極八荒,太多東西在眼前閃現,但又沒什麼是能真切停留的,像風像空氣,到頭來俱是虛空。
鬱寧不斷的出神,有不斷地被一兩句蹦進耳朵裡的臺詞給短暫地拉回來。這樣交替走神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樊燕穿著一襲五顏六色的斗篷鬥志昂揚滴出場時,才被滿場的偷笑生給徹底中斷了。
魏萱是根本笑出了聲,附過身來俏語:“這衣服誰想出來的?媽呀,像只野雞!”
鬱寧沒笑,回答她:“嚴可銘。”
這些散步在各個角落的偷笑生很快被吸冷氣聲取代了——樊燕拋掉了那件斗篷。
她化身鬥志昂揚的君主,舞臺是她的領土,她抖擻起精神,不僅勢將收復失地,同時還要毫不留情地從年輕美貌的情敵手裡奪回丈夫和情人,讓那個偷她東西的女人從此再不見天日。然後她就可以入彈掉裙子上的塵土一般,將他們和他一道棄如敝履。
燦爛的燈光下,那身依然豔俗的裙子讓樊燕輝煌得像個女神,即使挾帶著復仇的旗幟,依然莊嚴盛大至極。目睹她如何一點點粉碎那個可憐又美麗的姑娘的自信,剝奪她的尊嚴,又毀滅她的前途,真實可信得令人毛骨悚然。相比這種力量,那小美人之前的一點兒心機和手段簡直是以卵擊石。鬱寧不由得為這個美麗強大的女人感到戰慄,一面又同情起她的對手:演員二號的女演員演得也好極了,那一聲痛苦崩潰的長號,像一把匕首,血淋淋地刺上觀眾的心頭,無人能不為之動容,只有舞臺上的樊燕,露出一個冰冷的,勝利者的笑。
嚴可銘說得沒錯,捨棄了愛情的女人無人可敵,而舞臺上不知是否人戲合一的樊燕,耀眼得讓人無法正視。
明明是充滿嘲諷意味以至於陰森的劇情,卻讓鬱寧看得莫名熱血沸騰。她誠心誠意地把一切歸功於樊燕那高超的演技。謝幕時全場起立致敬,樊燕帶領著全體演員謝幕三次後,即使掌聲強烈到有掀翻演出廳頂篷的架勢,她再沒有出來答謝熱情的觀眾。
掌聲和喝彩聲這時才慢慢消退下去,觀眾們低聲交談著開始散場。鬱寧稍微平復一下澎湃的心情,扭頭去看嚴夫人,她依然坐著,也許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