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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洪一愣,秦九凝忽道:“咦,這不是桑龍姑的女兒南琴麼?她怎會在此,莫非桑龍姑已走在我們前面了?”
方洪道:“九妹,你看清是她麼?若果然是她,桑龍姑可不一定會走在我們前頭。”原來方洪在剎那間,忽然心中一動!南琴與那書生情如火熱,難捨難分,可能她並未返舟,乃是獨自一人追蹤那書生來此。
只見那紅衣女子離了店房,不奔江邊,而是往南面山裡行去。
要知秦九凝功力較方洪深厚,故爾看得較清,她聽方洪話中有話,忙一拉方洪,道:“她在此間現身,不管如何,其中必有緣故,我們快跟。”
當下兩人隱密著身形,遠遠跟蹤著她。方洪見那店中再無人出來,就更認定自己想的不差,道:“九妹,若我猜得不錯,這南琴只怕是追蹤那玉簫郎君而來。”當下將那晚所見書生的前後經過,才向秦九凝說出,數日來,方洪幾次三番都想說出,但話到嘴邊,卻又不好啟齒,便是此番說來,亦吞吞吐吐。
那知秦九凝聽來,卻並無難為情之態,只怔怔地望著那南琴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她在心中想道:“若是果真如此,那玉簫郎君為何卻不等她,她豈有追不上他的,她為何又孤單單一人?她往南面山區而去,又是何故?”
南琴突然在前面加快了腳步,日光之下,有似一條紅線,兩人亦加快了腳步躡蹤,方洪自然而然施展出南雍所傳的上乘輕功,眨眼間,竟趕到了秦九凝前頭。
方洪是因一心追蹤南琴,並不覺察,秦九凝卻大奇,竟不再望南琴,而全神貫注在他腳下。
方洪不知他現下所施展的,乃是紫府迷蹤輕功,不到一盞茶工夫,早已和南琴相距不到五六丈,方洪可不敢再走近了。一看那紅衣女子果是南琴,而且忽然停下步來。
方洪忙一縮身,隱著身形,只見南琴在東張西望,面有焦急之色,忽地飛身躍上樹梢,向四外遠瞅。
這時方洪追蹤她而來,已入到深山之中,停身之地,是在一個山丘之上,森林密茂,古樹參天。
只見南琴瞅望了一陣,已垂頭喪氣的落下地來,自言自語道:“怪啊,他約好此時此地相會,怎不見來。”
方洪心道:“和她相約的,必是那書生,哼,玉簫郎君,這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不覺地已手握著靈龜劍柄,休道那晚他險險命喪玉簫郎君飛袖之下,他對秋娘始亂終棄,更是令他惱怒,現下手中有了靈龜寶劍,他豈再懼他。心想只要玉簫郎君一現身,定要懲治這惡人。
那知那南琴落下地來,忽然恨恨地一跺腳,方洪似聽到她銀牙咬得格格作響,眼中更見怨毒之色說道:“好啊,你騙我,準又是被那女子看上了啦!”
方洪心道:“莫非那玉簫郎君已然知悔,與秋娘重拾舊好了。那南星元與秋娘本在兩人前頭,不然那來第三個女子。”
方洪心念及此,握著劍柄的手,也就鬆了下來。
卻聽南琴的銀牙,咬得更響,恨恨地說道:“你啊!玉簫郎君,我可不是秋娘,你要想像對秋娘一般,拋棄了我,哼,我才不饒你呢!”
“不是秋娘,難道當真另有個女子?”方洪對這南琴心中亦是憎恨,倒不是她曾助那玉簫郎君,使他險些送命,而是這南琴狐媚得令他厭惡,而且若非她戀上了玉簫郎君,那秋娘怎會被他遺棄,那方洪那裡知曉,現今和那玉簫郎君在一起的,不但另又是個女子,而且正是他朝思暮想,青梅竹馬的情侶秦寒梅。
方洪頓又惱怒起來,心道:“好,若然另又是個女子,我先就不饒他。”他不因憎恨這南琴而幸災樂禍,而是這數日之間,已知他害了三個女子,這玉簫郎君若然不除,正不知還有多少好女子,將被他害了清白,碎了芳心。
忽見南琴又一跺腳,掉頭往東奔去。這一下甚是突然,兩個起落,她的身形已隱沒於林木深處。
方洪忙站了起來,低聲叫道:“九妹,九妹。”他只道秦九凝必在近身之處,那知他連叫了兩聲並無人答應。
方洪一怔:“九妹這是去了何處?”忽地心中一動,心道:“只怕她已追那南琴去了,這林中甚是密茂,她身法也比我快得多。”
當下忙向南琴所去之處追了前去。就在他追去的這個工夫,那秦九凝不過方才趕到。
原來方洪全神貫注在南琴身上,施展開紫府上乘輕功,已將秦九凝丟在後面而不自覺,南琴雖然在此停留,但也不過兩句話的工夫。
秦九凝十分驚疑,卻又似有所悟,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