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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那小子不是個好人,光天化日裡公然吊膀子,現在殺了人家的老子,真真豈有此理。”心念同時又是一轉:“這小子當真手辣心狠,吊上人家閨女,又怎可殺她的爹,這麼做豈不自壞好事!咦,這姑娘還有一個弟弟呢,到那裡去了?”
驀然間,那姑娘淚光乍斂,陡地一轉身,自地上一躍而起,耿鶴翔還沒有瞧清楚她在幹甚麼,她背上的鸞刀已然亮開,左手一揚,寒星數點,破空便朝耿鶴翔身上要穴奔到,耿鶴翔一驚,知行藏已然敗露,但自恃武功過人,兀是不懼,闊袖早揚,便把那姑娘打來的暗器打落,原來是幾枚用精鋼打成的小蒺藜,這種暗器和梅花針一類相似,體積小雖打不遠,卻是專打人身穴道的,耿鶴翔和那姑娘相距少說也有七八丈遠,但覺她暗器射來,勁道甚強,也自一驚,看不出這姑娘出手,腕力卻如此之強,看來他爹必是武林高手,那殺他爹的不肖小子,料必更是厲害,耿鶴翔邊想邊已現身,闊袖飄拂,落下當地。
這其間,破祠裡光線甚為昏暗,祠中既無燈火,雖屬月夜,祠中也不見怎樣明亮,耿鶴翔的身子尚未下地,那姑娘手腕一抖,又是一把鐵蒺藜,耿鶴翔闊袖連連揮動,直震得一祠之中,暗器震盪,迴旋作響。
猛可裡,那姑娘驟見暗器落空,銀牙一咬,手起處,鸞刀已然舞得如一團雪花,遽然遞到,聲勢也端的凌厲非凡,耿鶴翔心中一震,暗運內力,勁貫袖尖,呼地一拂,便把姑娘遞到刀招掃開,姑娘似不驚異,口中喃喃罵道:“冤家,今晚我跟你拚了,江湖上誰人不知你的流雲飛袖和八手神功厲害,我可不懼!”
那姑娘顯然是誤認了人,“流雲飛袖”?難道江湖上也有人以袖為刀?聽姑娘口氣,這流雲飛袖的人,竟是那卑鄙的異服青年。想到這兒,正待開言辯正,姑娘似已認出當前的人,不是她要廝拚的心上人兒,疾然一退,喝道:“你是什麼人?也會使袖的!”那姑娘娘誤會耿鶴翔也自有一番因由,方才耿鶴翔匿伏簷上,姑娘痛父身危,已經哭得死去活來,哪有閒心旁鶩,及對耿鶴翔聽了她的罵聲,心頭陡震,才微微一動,姑娘耳聰目靈,已然知覺,初時尚不知什麼人在窺探,偶抬頭睨去,身影乍現,出手便一把鐵蒺藜,認穴打去,耿鶴翔闊袖揮動,暗器竟給震落,姑娘又看不真切,以為天下間只有一人能使袖功,自然誤認是這個人到來了。
耿鶴翔一下地,彬彬有禮,闊袖一攏,便向姑娘施禮道:“在下乃偶然路過之人,乍聽姑娘哭聲,才走來瞧瞧,干犯之處,萬望海涵!”
那姑娘略一沉吟,細視耿鶴翔一眼,輕輕噓了口氣道;“你不是唐古拉鐵?”
“唐古拉鐵”這名字,在耿鶴翔聽來極其陌生,笑道:“唐古拉鐵?我可不懂,在下叫耿鶴翔,江湖上人稱千手如來的便是。未知姑娘高姓芳名,令尊何故在此被人暗算?”
姑娘不即作答,藉著微弱月色,又端詳了耿鶴翔一眼,失聲叫道:“你,你不是白天在小樓上看我們耍技藝的?”
耿鶴翔點點頭,說道:“不錯,姑娘果然好眼力!敢問姑娘,剛才說的唐古拉鐵那人,是不是今天在場畔與姑娘打眼色的異裝青年,嗯,我早就瞧出他是個無賴!”
姑娘似乎很不高興,臉色一沉道:“這個你休管它,你也不是好人,今天賊忒忒的一雙眸子,老在我身上溜動,爹早叫我提防你,今晚當真到來,姑娘今晚心情不好,也不與你計較,還不快滾,要待姑娘把你打發了?”
雖在盛怒之中,那姑娘柳眉倒豎,杏眼圓晴,似嗔又俏,別有一番風致,耿鶴翔尋思:“真可惜,這麼明媚姑娘竟愛上那不肖之徒。”卻不就走,他必要根究今晚上這幕慘劇的原委,更要替姑娘殺那異服青年,報那仇怨。耿鶴翔被喝叱,並不著惱,笑吟吟地道:“姑娘休惱,且聽我把話說了,自然離開!”
姑娘哼了一聲道;“你這人可當真無賴,竟敢冒人家名號,在江湖為非作歹,你要說什麼就快說,姑娘可沒有閒功夫陪你!”
耿鶴翔一怔,他何嘗冒人家名號,這姑娘言詞未免令人困惑,要說的話這時反不說了,只問道:“我千手如來在江湖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姑娘說我冒人名號的話何來?”
姑娘冷笑一聲道;“你還裝什麼蒜,千手如來是江湖上響叮噹的鐵漢,怎會跟綴一個閨女?”
耿鶴翔這才知道她的誤會已深,雙眉一皺道:“姑娘當真不信我是千手如來?”心下一急,便待亮式試招,使一路千手拳給她瞧瞧。
娘娘沉吟不語,看她神色,已然給耿鶴翔堅決的態度所動,但還未能盡信,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