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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大貴族狼勃家族的第三子和野球隊的眾人有一段非凡的過往。以世俗的標準來看,這有點類似於親王之子和幾個庶民的友誼,而根據那些文學作品裡的弘揚,這類跨界的友誼往往最為珍貴,當多年以後,家室顯赫的王子和幾位平民朋友還能幾張椅一把茶壺,席桌而坐,交談人生理想。這是極為美好的篇章。
但真正的現實是,當需要出賣和背叛的時候,這位大貴族家族耳濡目染的人物,毫不猶豫的將他們都當成了自己的祭品,推向了墳墓深淵。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都知道當年狼勃拉姆看向他們的時候,沒有牧羊犬般的溫順,只有一匹狼面對和低等生物的冰冷。而正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年的四名機師死亡,野球隊直接解散,最終到現在,始作俑者的人,還活得很好,而且在首都星圈,擁有一個響噹噹三叔的稱號。
這也是為什麼一位帝國八級機師的本傑明。那一雙操控機甲等同眾神般的手,卻甘願埋在偏遠河畔星的一家修車鋪裡,跟著一位善良的女孩,做埋頭操持機油和髒汙線路幫別人擦車這類活計。
是痛恨自己的無能吧
是怨恨四名隊友的死不瞑目而自己卻做不成任何事吧
是面對可以背叛殺死四位帝國優秀的青年機師,而始作俑者卻可以在龐大的外部力量之下,逃脫法律的制裁,並至今越加呼風喚雨而對這個世道絕望吧
許多人往往以自詡滄桑成熟,談論世道人生。
而本傑明以自己的經歷,證明了這才是世道人生。讓八級機師也只能默然在那個小修車鋪,埋葬了一身技藝,喪失任何目標只空餘仇恨無奈的生存。
世道很苦。憋屈說不出口,哪怕滿身的能力,也只能忍氣吞聲消失人前,這才是卑微中最莫大的痛苦。
“因為我要活下去”
“因為我想活著……”
在本傑明的手上,狄更斯如此道。這個三級方程式人前酷厲的機師,此時卻宛如一個喝醉的酒徒般頹軟。
本傑明立即也就明白了。
自他消失之後,狄更斯便是野球隊唯一尚存,而且大概還多少知道些內幕的人。狄更斯現在還活著,而且看樣子還活得很好,那大概便是因為他一直處於狼勃拉姆的視線和掌控之中,而且他懂得如何裝糊塗和稀泥的生存法則。
如果沒有記錯,本傑明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當年野球隊最正直,最硬派,最寧折不彎的人。
而如今究竟是漫長生活讓他變了模樣,還是這個世界,本就不允許這樣的人長存?
“我無時不刻不想起當年的歲月,我甚至記得起劉義山,張偉,基努,拉維他們一絲一毫的樣子,他們還在我的腦袋裡,是二十幾歲模樣的男孩但是這些前途無量的男孩們,都已經死了而我又能做什麼呢?”
本傑明沉默片刻,盯著他的眼睛,然後道,“給我一臺機甲,我去把他殺了。”
狄更斯看著他,然後笑了起來,是那樣無奈和悲哀,“是的,你消失了二十五年,最終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真是很偉大的老鼠啊……最終想的是如何衝入狼群裡斬殺狼王?去把狼勃拉姆殺了?然後留下一個殺人犯的萬古罵名?而且,你根本無法做到,只怕你稍有動作,他們就有最充足正當的理由,將你圍攻而死。據說狼勃家族在首都星圈,擁有兩百臺機甲拱衛,必要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在最短時間調集一千臺機甲馳援星都。你再厲害,可以突破兩百臺機甲殺死他嗎?或者,力敵一千多臺機甲?你做不到的事情,就是永遠的做不到”
狄更斯盯著本傑明,“當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我就明白了。並認命了這樣的人生。”
那邊的後臺人行通道走廊,走來一於身著黑色制服的人。暴發戶貴族亞當臉色漸變,“是賽區委員會,他們是暹羅的人發現本傑明了?”
到來身著黑色制服的賽區委員會是這裡絕對的統治者,只看可以隨意大咧咧出沒各個戰隊的後臺就知道,他們對這裡擁有著監督管理權。
就連深知李晴冬身份客客氣氣的伊斯蘭,面對著這眾人也只能客客氣氣,他不過是賽場的管理員,而對方可是賽區委員會。這幫人不光握有抽成的權利,更是有每一個戰隊的生殺大權。三級方程式的每一個賽區,都是這樣外包出去,掌握在一些貴族的勢力手上。
這眾人目無旁人的衝入火烈鳥戰隊後臺,直接衝狄更斯道,“你怎麼在這裡?暹羅親點你去試招趕快一點”
賽區委員會的人,卻對一名很有名氣的機師頤指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