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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話,天魁和王滿銀到了外面,和玉觀音坐在了一桌。天魁要請請這個表叔,人家可把事給拉扯成了。正在這時,一個帶著藍田口音的人進來,對王滿銀說:“你在這裡啊,我再來靠一遍,你的劉哥一再讓我給你捎話,讓你去他家一趟,說是有好買賣,讓你接到信就去。別耽誤了啊。”王滿銀和天魁讓來人坐下一同吃飯喝酒,可那個人轉身就走了。
六十四、恩冤兩清
半夜裡黑乎乎一片。
月亮出來了,可是一種恍恍惚惚的毛月亮,可憐地在天上只是一個黃白色的小片。風很大,冷風吹得人全身的肉皮子一陣一陣地發緊。
遠處在狗在叫,聲如巨豹,震得巷子發顫。
天魁用一個氣死風的毯帽,把自個的臉全給擋住了。只露出一隻眼睛能看清外面的世界。他來到這裡已經很久了,就在海龍的房子不遠的地方。
這個地方他以前來過。來就點了海龍的房子。那是因為海龍曾經打過他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天魁,這個生活在溺愛中的人,卻特別地愛恨。一切東西,只要不合他的心意,立即氣得他胸脯起伏,全身哆嗦。一個善於仇恨的人,可能不適合跟人打交道,因為跟人打交道,招來的只有痛苦,而痛苦又讓他更加仇恨。
來到海龍家,天魁還有有點害怕,因為這個人是他的仇人。一看到他,或是聽到海龍的聲音,一種仇恨就湧上了天魁的心頭。
天魁的手上拿著一把刀,這是一把給豬放血的刀。非常鋒利。這不是天魁買的,而是他的父親任之初用來防身的。在這個山村,有許多人的枕頭下面,都有一把寶劍或是一把刀子,據說是為了避邪。其實在那個混亂年月,說是防身更確切一些。當然,大人為了不讓孩子學壞,不讓孩子們過早地接觸到人世的險惡,說是避邪更文化一些。
夜很靜了。
整個鎮子上已經沒有人家有燈光了。人們全都沉睡在夢鄉。
這時候的天魁卻守在海龍家的外面,他在等著大家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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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已經麻木了,臉已經給風吹得發硬,全身不住地哆嗦。
天魁站起來,走到海龍的窗戶底下,用手拍了三下。裡邊沒有人動靜。天魁又去拍了三下,還是沒有人動靜。天魁只好一再地反覆著這個動作,也許是十次,也許是八次,直到裡邊有人應聲了:“誰家,半夜天更的。”
天魁還是不理睬,他只是重複著拍三下窗戶。
這個海龍家,房子只有一間,獨立在街上的最西邊,又在一個高坡處。它的高度可以與火神樓對等。怪不得人家叫他碉樓。
裡邊的人清醒了,點亮了燈,然後又在慢慢地穿衣服。
天魁等在外面。
等海龍開了門,天魁進到了裡邊,原來屋裡竟然是一個人。難道是賣槍的人沒有來?天魁想。
不海龍現在老多了。最少有五十吧,嘴前邊缺了一顆牙,說話也漏風。
天魁問:“人呢?”海龍說:“我不就是個人。”
這個人妖,走路扭扭搭搭,象個娘們。現在站在那裡,也是一條腿前一條腿後,男人誰這樣站。天魁感到噁心。
“我是來取貨的,響貨。不是來開玩笑的。”天魁壓低了聲音說。
海龍哧地笑了,“錢夠了嗎?可是要二十塊現大洋,一放在耳邊能吹出響聲的現大洋,你娃娃有嗎?”
天魁拍了拍身上的一個捎馬,又從底部把現大洋弄得呆叮噹響,表示槍是有的。
“拿出來,讓我看看錢是真是假?該不會是灌鉛的貨色吧。”
天魁罵道,“羞你先人,沒見過錢啊。你把賣槍的人叫出來。要是沒有,那我就走了。”天魁朝門口走了兩步。
海龍說:“慢,我就是。”天魁扭回頭,望著這個老光棍,這個快到死了的老光棍,他竟然是賣槍的人。他能有槍?
天魁冷笑著說:“你沒做夢吧,有就拿出來,沒有別跟老子話。”
“狗崽子,挺橫啊,沒槍都這麼兇,有了槍一定是個好土匪。好,我喜歡,跟我有點象。我是有年輕二十歲,也拉桿子上山了。”
“快拿出來。”天魁低聲喝著。海龍走到牆外,拿出一把钁頭,走回來,走到他放尿桶的地方,挖了幾下,挖出一個坑來,又從坑裡取出一個明亮的箱子,那上面明亮的東西,是蠟。弄開箱子,從時裡拿出一槍瓦藍的小馬槍。這是騎兵用的東西。馬家軍全用的是這種槍。
天魁一見,眼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