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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坐了一會兒,感覺到渾身的涼意,這才趕緊的縮身鑽進了被窩,卻沒有了一絲的睏意。
用被褥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餘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暖和了一會兒,我在被子裡頭摸著秋衣,直接在裡面摸索著把衣服穿上了。動作有些大,所以不免的碰到了睡在中間的劉賓,這小子不滿的哼哼了兩聲,然後繼續沉沉的睡去。
翻身爬起來,在桌子上摸著煙,點了支抽上,我開始趴在炕頭上吞雲吐霧。
我皺著眉頭認真的想著,剛才那吵雜的噪音,是從哪裡來的?若是夢境,我做了個什麼夢呢?
答案在抽完半支菸後,得到了肯定,我確實做夢了,可是卻絲毫想不起來做了什麼。
我好像以前就經常犯這樣的毛病吧?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當回事兒。我靜靜的抽著煙,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近來發生的事情,以及那總是讓人心悸讓人不安的一出出怪事兒、一個個疑問。
就在我抽盡了最後一口煙,將菸蒂彈到地上,黑暗的空間裡濺起幾顆火星之後,一個不速之客也悄然進入屋內。
是那隻黑貓,它好像很隨意的從門縫中走了過來,詭異的是,那道門縫的寬度,絕對容不下它那相對來說碩大的身軀,換個說法,即便是沒有那道門縫,我想它也可以很輕易的穿門而過,進入屋內。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兒,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那隻黑貓。
黑貓似乎並不在意我帶著敵意的注視,或許它根本就不屑於我的敵視。它邁著典型的貓步,走到我面前不足兩米的空地上,蜷縮著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後正視著我。
那雙明亮的貓眼裡,沒有以前我見到時透出的綠芒,反而閃爍著一種讓人心寒的黑色寒芒,是的,你無法體會到那種在黑暗的空間裡,依然讓你看的清楚,感覺到寒冷的黑色寒芒是什麼樣子的。或者我更應該說那仿若在漆黑的環境裡,偶爾爆出的白色亮光,白的刺眼,如針刺眼般。
不要覺得矛盾,就是那種感覺,確實是黑色的寒芒。
它的寒,在於讓人後背發冷,手腳似不聽使喚般麻木。
它的芒,是因為讓人感覺直刺心扉,用句時下里流行的話講,這大概就是能夠傷人的眼神吧?
“嗨,你,你好……”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憋了許久不敢說話,卻突然間冒出了這麼一句客套話,更讓我直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稀裡糊塗的接著說道:“抽……煙不?五……朵金花……”
說著話,我的手抬起來就要去摸桌子上的煙,不過只是剛剛抬起到半空中,就停下不再動彈。因為那隻黑貓或許誤以為我抬手的動作,對它不利,所以嗖的一下往後跳出了一米多遠,渾身毛髮豎立,充滿敵意的瞪視著我,尾巴筆直的豎在屁股末端,如同旗杆一般。
我看出來黑貓的警惕,所以想要去摸煙的手只好暫時停在了半空,很艱難的咧著嘴露出笑容,想要讓黑貓看出我的臉上,寫著“和平共處”四個字。我也沒有再說話,因為心裡頭正在為自己剛才的莽撞後悔著,奶奶的,或許我直接翻身蒙上被子睡大覺,才是最好的選擇,幹嘛跟黑貓打招呼啊?睡癔症了?
平地起陰風,陣陣催人寒,我打了個哆嗦,慢慢的將已經抬的發酸了的胳膊放了下來,緩緩的收回到被褥裡,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來自認為很“平易近人”的笑容……本打算悄悄的用腳踢一下旁邊的人,不過我還是忍住了,畢竟挨著我的是劉賓,不是陳金。
黑貓瞪著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看著我,一抹綠色的光芒在圓圓的貓眼上轉了一轉,然後消散,於是我再次感覺有些頭暈、犯困。
它在用邪術迷惑我麼?我心裡犯疑,盡力的凝神戒備著,讓自己清醒些,同時縮回到被窩裡的右手開始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從一側悄悄的往被褥外伸去,我知道,我的褲子就在旁邊的被褥下面,褲子上,有那條腰帶。我需要一件東西最為防身的武器,以防萬一。
天曉得這隻詭異的黑貓,好好的鑽進到我們這間屋子裡來幹嘛,我絕不會幼稚的去認為,它是來這個屋子裡保護我們或者寂寞的想找人聊天作伴兒。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了一股怪異的氣息,從腳跟兒傳來,潮溼或者說陰冷?都不是,或者都有,反正很奇怪,我的手已經探出了被窩,感受到了涼意,然後便碰到了我的腰帶,我一邊兒摸索著去捉住腰帶扣,一邊兒小心著黑貓的動靜……
黑貓那雙原本盯著我的雙眼,突然看向了我們幾個上方,或者說是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