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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私下裡還傳言要我們幾個重修老爺廟,磕頭賠不是,讓裡頭那位不知道改了多少次名號的“多姓家奴”原諒俺們……
當時兄弟們跟我說起來這些,讓我表態的時候,我就一句話:“去他孃的!”
自然,也就沒有哪位街坊來我們家提這事兒,誰願意打頭找這個不自在呢?
本來尋思著,白狐子精重傷潛逃,暫時不會威脅到我們,胡老四又躺在家裡養病,按說我們也就該消停一段日子。當然,休息倒不至於,總得再去楊樹坡那邊兒捉上些黃狼子,剝皮賣錢,也好充實下我們的口袋。
可萬萬讓人想不到的是,怪事兒又他孃的出現了。
除了我、陳金、劉賓三家人沒什麼事兒之外,其他哥們兒,包括他們家裡人,全都病倒了,當然,劉賓娘不算,她本來就是病怏怏的,沒好過。
病也不算兇不算怪,就是感冒低燒。
問題是,吃藥打針,就是不見好……這不是活折騰人麼?
起初,這事兒並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可是直到他們病了一個星期,依然不見好的時候,這才讓我和陳金倆人感覺不對勁兒了。
因為我和陳金倆人在哥兒幾個家裡的時候,明顯看著他們的臉色異常,根本就不是普通那種病了幾天之後蒼白沒有精神的樣子,而是慘白的臉上,浮著一層讓人感到恐怖的青色,眼圈兒發黑,雙眼無神,說話有氣無力。
更奇怪的是,我、陳金、劉賓三人和家人都安然無恙,這就不得不讓我們想到:我家裡的仙氣護著、陳金的命格太硬、劉賓家那隻黑貓……
我和陳金私底下一商量,覺得這事兒絕對非同一般、非同小可,弄不好就是那個狗日的白狐子精又搞的什麼鬼把戲禍害人呢。
理所當然的,我和陳金倆人再次去找胡老四了。
本來我還想著,咱們這都好幾天沒去過人家胡老四的家裡頭,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要不要提三斤雞蛋意思意思啊?陳金說要買你買,我沒錢,有錢也不給他個老王八蛋買雞蛋。
我心裡一琢磨,既然你們都不買,我憑什麼就得買啊?算球。
於是倆人厚著臉皮兩個肩膀扛著腦袋就進去了。
胡老四的屋子裡,充斥著濃濃的草藥味兒,一進屋門兒,衝著正門還設那壇還沒去掉,桌子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胡老四半躺在炕上閉目養神呢,聽見聲音,半睜開眼睛看了下我們,然後很是隨意的打了聲招呼,擺手示意我們自己找地方坐。
我半開著玩笑說:“胡爺爺,這可不好啊,您著供奉祖師爺的壇位,好歹也得乾淨點兒不是?弄成這樣,也忒不恭敬了吧?”
“嗯,祖師爺他老人家才沒空來我這兒看看呢。”胡老四半眯著眼睛,笑著擺手,微微掀了下身子,從炕頭的被褥下,摸出一盒煙來,甩手扔給了我們,“那,這裡有包煙,我抽慣了煙鍋,這玩意兒還是你們來抽吧。”
陳金搶在我前面,伸手就將煙接住了,拿在手裡看了看,眉開眼笑的說道:“不錯,五朵金花,嘿嘿,謝謝啊!”
“操,你還真好意思拿啊?”我伸手從陳金的手裡把煙奪了過來,“胡爺爺平時都捨不得抽好煙呢,你小子怎麼這麼不經讓啊……再說了,這給煙,那也是給我的,你小子算個什麼東西?整天跟胡爺爺唱對臺戲。”說著話,我一邊拆著煙盒。
陳金說道:“得得得,我又不是沒煙抽,切!說好讓咱們抽的,你小子獨吞啊?我可告訴你啊,以後我的煙……”
他的話沒說完,我就把剛塞到自己嘴邊兒的一支菸遞了過去,說道:“那,把哥們兒看成什麼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來……”
眼光要放的長遠些嘛,畢竟我平時就老抽陳金的煙,為了確保以後還能一直抽下去,我必須捨得丟擲這點兒微薄的利益,放長線釣大魚嘛。在後來的生活中,我多次提到過戒菸,一直沒戒掉的原因,就是他孃的陳金的錯,他說我根本不是戒菸,是“借煙”……
胡老四讓我們給逗的微微笑了起來,仰身又往起坐了坐,說道:“今兒怎麼捨得來看我了?咳咳……以後,以後再來的時候,就跟這次一樣,別見外,不要拿東西啊,都是自己人……”
我和陳金大窘,這傢伙胡老四果然老臉夠厚夠韌,於是我們倆很是尷尬的點頭,陳金說:“那是那是,來您老爺子這裡,我們自然不會見外,要不還不得讓您老爺子生氣麼?這事兒晚輩們是萬萬不敢地……”
“行了行了,少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