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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說,“這一陣子你的體重減輕得太多了。”
他想打架,他像用彈射器射出去的飛機一樣向我撲過來,彎著腰撲向我的兩腿。我身子往旁邊一側,緊緊卡住他的脖子。他的兩腳拼命蹬著地,終於掙扎起來,騰出兩手,狠命往我身上嬌嫩的地方打。我把他的身子扭過去,把他託舉起一點兒來。我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腕用右面的胯骨頂住他;有那麼一會兒,我們倆誰也沒有能搬動誰。在霧氣茫茫的月光下,我們兩人好像雕塑在那裡,氣′吁吁,四隻腳緊摳著地面,像兩個奇形怪狀的動物。
我這時已經用右胳膊抵住了他的氣管,兩隻胳膊的力量全都用在右臂上。他的兩隻腳在地上胡亂蹬了一陣,不再′氣了。他已經被我勒得閉過氣去,左腳向一邊叉開,膝蓋變得鬆軟。我繼續勒了他一分鐘,他癱軟在我的胳膊上,重得我幾乎抱不住。我把手鬆開。他趴在我腳底下,暈了過去。我回到汽車裡,從放手套的儲物箱裡取出一副手銬,把他的手背過去,銬上手銬。我託著他的腋窩,勉強把他拉到籬笆後面,不讓過路的人看到。我又上了汽車,把它開到山上一百碼遠的一個地方,上了鎖。
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沒有甦醒過來。我開啟房門,把他拖進去,關上門。我氣′得厲害。我開啟一盞燈。他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睜開了,使勁瞪著我。
我彎下腰去,儘量避開他的膝蓋,對他說:“老實點兒,不然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老實躺在這兒,別出氣。憋著,憋著,直到你實在憋不住了,你就對自己說,你非′口氣不可了,你的臉已經憋青了,你的眼睛已經努出來了,你非得馬上′氣不可。可是你被綁在一把椅子上,你是在聖昆丁監獄裡一間乾乾淨淨的小毒氣室裡,等你吸進一口氣以後,你就會懊悔不及,不該吸氣了。因為你吸進去的不是空氣,是氰化鉀的煙霧。這就是咱們國家吹噓的人道主義處決。”
“操你媽。”他輕聲嘆口氣說。
“你還是得老實招認不可,小兄弟,別以為你能挺得過去。我們要你說什麼你就得說什麼,不叫你說什麼你就不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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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眠不醒 17(2)
“操你媽。”
“再說一句我就在你腦袋底下墊個枕頭。”
他的嘴動了動。我叫他躺在地板上,手腕銬在脊背後面,半邊臉塞在地毯底下,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像野獸似的閃著亮。我又開了一盞燈,走到起居間後面的過道里。蓋格的臥室好像沒有人進去過。我開啟過道對面對著蓋格臥室的一扇門,這次這間屋子沒有鎖著。屋子裡昏暗的燈影搖曳著,空中有一股檀香味。櫃櫥上一隻小í盤裡並排留下兩堆香灰。屋裡的光亮來自兩隻一英尺高的燭臺上的兩根黑色大蜡燭。燭臺各自立在一張高背椅子上,床兩邊每邊擺一張。
床上躺的是蓋格。兩條?來懸在起居間的長條掛毯斜搭在身上,構成一個X形十字架,正好把中國式上衣前胸上的血跡遮住。他那兩條穿著黑色睡褲的腿在十字架下面直挺挺地伸著,腳上穿著白色厚氈底拖鞋。十字架上面,蓋格的兩隻手臂折回來,交疊著,手掌平貼著兩肩,手指攏在一起,伸得整整齊齊。他的嘴巴閉得緊緊的,陳查禮式的小鬍子看去像是貼在唇上的假鬍子。一隻大扁鼻子青一塊、紫一塊,眼睛閉著,但是閉得不很緊。一隻假眼珠閃著微光,好像在向我眨眼。
我沒有碰他的身體,我甚至沒有走近。他一定已經冷得像冰塊,僵硬得像塊木板了。
門開啟以後,一股冷風吹得蠟燭直流蠟淚。一滴滴的蠟淚順著燭身淌下來。屋子裡的空氣非常齷齪,好像不是真的。我急忙退出去,關上屋門,重新回到起居間。小夥子仍然在地上躺著。我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等著警笛的聲音。問題都在阿格尼絲什麼時候開口和開口談什麼了。如果她談了蓋格的事,警察就可能隨時闖到這裡來。但是也可能她好幾個小時都不開口。她甚至還可能溜掉了。
我低頭看了看那小夥子。“想坐起來嗎,孩子?”
他閉上眼睛,假裝睡覺。我走到書桌前面,把深紅色的電話機拿起來,接通了伯尼·奧爾斯的辦公室。他在六點鐘離開辦公室回家去了。我又撥了他家裡的電話號碼。他在家。
“我是馬洛,”我說,“你手下的人今天早上在歐文·泰勒身上發現有一支左輪手槍沒有?”
我從聽筒裡可以聽到他清喉嚨的聲音,我知道他是在故作鎮靜,不想讓我聽出來他驚詫的聲音。
“有沒有,警局檔案裡會有記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