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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緯國對軍事歷史考察深細。他以為,從歷史來看,唐朝在開國時民間有70萬匹馬,馬政辦得非常好,所以國家強盛。到宋時,卻只有中高階軍官有馬騎。當時蔣緯國就有一個感覺,中國部隊實在是不行,一般將領沒有機動作戰的觀念,完全是純步兵的思想,營長的馬也不過是代步而已。兩條腿走的部隊,需要四條腿的馬去搜尋,因為馬隊可以越野,搜尋後可以及時告訴步兵前面的狀況。後來變成兩條腿打仗的部隊由兩條腿的搜尋隊去搜尋,又缺乏完整通訊工具,怎麼來得及回來報告呢?所以在軍制上是錯誤的。
宋代部隊,馬政辦得非常差,而辛棄疾恰是例外。
辛棄疾、蔣緯國,同樣是剛毅堅卓,謙恭有禮,蔣緯國可以說是辛棄疾在現代的化身,兩人的氣質、著眼點、作為參謀起家的心曲、戰爭觀、軍備問題、戰略與戰術,均保有神似的認識和感悟。他們既是思考者、策劃者,又是行動家、執行者,他們所遭遇的無形的社會阻力幾乎如出一轍,志士的悲哽、政治的不上軌道、民間的愚貧,大小環境的矛盾與內耗,一種強大的無力感和消磨感,令人長喟不已。
2008年5月間,為了對付小行星撞擊地球的威脅,美國宇航局曾打算派兩名宇航員乘坐新一代獵戶座飛船在太空飛行3個月,然後登上一顆直徑40米、飛行時速達4萬多公里的小行星。小行星時速4萬多公里,如果撞上地球,爆發力相當於廣島原子彈的83倍,顯然速度決定了爆發的力度也決定了打擊的力度,同時運動的速度也決定打擊的效率。
僧格林沁的馬隊才是捻軍的大敵,才是捻軍的滑鐵盧,捻軍來如飆風,去如流星,雙方都以高速的運動碰撞、接觸。
筆者曾經在《畹町行腳》一文中寫到日軍從緬甸撲到中國雲南邊境,翻山越嶺只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
蔣緯國強調速度的決定作用是針對部隊的致命弊端有感而發,那麼蔣百里的立體作戰思想、蔣緯國的快速運動觀念、邱清泉的火力縱深意圖……這在抗戰的中後期得到了事實上的措置施行,而立體作戰和火網構成均可謂速度的變形或轉換、深化。
抗戰初期中國空軍孤注一擲,予敵重創,但自身幾乎全軍覆滅。但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美國參戰,中後期中美混合編組的空軍壯大,逐漸取得壓倒一切的制空權,予敵毀滅性打擊。而火網的配置即以原子彈投入前而言,譬如硫磺島的火焰噴射器,對日本本土的密集轟炸,都將火力概念運用到極致。
蔣緯國闡釋蔣老先生的戰術觀念,也強調運動中的速度。他說運動戰是老先生的專長,即以騎兵的思想來涵蓋步兵的思想。他寫了一個方程式F=MV2C。F指的是Fighting Power(戰鬥力),M是火力,V是速度,由此方程式可知,戰鬥力與火力是成正比的,而戰鬥力與速度則是成平方正比。因此他主張與其增加火力,不如增加機動力,因為火力增加到5倍時,戰鬥力只增加到五倍;而機動力同樣增加到5倍時,戰鬥力就能夠增加到25倍。至於C則是精神力,整個部隊的火力再強,機動力再高,如果因為戰鬥時間太長以致缺量,或是為了急行軍,或是經過幾次嚴重戰鬥而傷亡嚴重,以致影響精神力,整個戰鬥力就削減甚多,甚至部隊叛變,空有戰鬥力也沒有用處,所以精神力是最重要的。(《蔣緯國口述自傳》16頁) txt小說上傳分享
從蔣緯國回溯辛棄疾(17)
劉玉章《戎馬生涯五十年》談火力觀,他認為,火力——射擊須採取“兩短集火”要領。所謂兩短是:距離短,時間短。把握此兩短,集中發揚最大威力。這是他的特別規定:敵人未進入百公尺內,嚴禁射擊,嚴守射擊紀律,目的是有效發揚自動火力,敵人同樣是血肉之軀,必可將其殲滅於陣地前。在防禦工事內,人少反可增大活動空間,減少損害,更可以說是因病成妍的優點。
劉玉章例舉一個抗戰戰役:“翌日拂曉,果不出我所料,日軍先以猛烈炮火轟擊大袁莊,我由團指揮所遙望,但見一片煙火、灰塵,瀰漫了整個村莊……此時敵兵約一營,分三縱隊並列,大膽地向我大袁莊前進。至距我陣前六七十尺時,我沉寂已久之守軍,驟然全部武器火力,以排山倒海之勢,萬箭齊發,那氣焰萬丈的日軍,實是倉皇不知所措。‘兩短集火’的效果,在這次戰鬥中,發揮得淋漓盡致,殊堪回味。”
劉玉章的打法尚屬侷限多多的情況下發揮火力優勢,屬於一種侷限中的轉圜。而蔣緯國、辛棄疾則是要從根本上使火力與速度結合到最佳程度。不僅使部隊在衝突中能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