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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皓月默然無語,符玉清輕輕將素首靠在他的肩頭,柔聲道:“有你在身邊,誰也不敢加害我們母子,我心裡才能安然,就像你從未離開過一般。就像從前那樣,這該有多好。我們一起看著訓兒長大,就算我沒有自己的孩兒,我也全心全意的待你……”…;
聽著她輕聲細語的一直訴說下去,徐皓月越聽越覺得符玉清好像不是在對自己說話,柔情蜜語說來倒好像是在對已經故去的柴榮訴說一般。這一刻徐皓月才明白過來,長久以來徐皓月一直在符玉清面前保護著他們母子,那高大英雄的音容笑貌,讓她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就好像是柴榮的替身一般,可以依賴和依靠,但現實和幻覺交替之下,讓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該對徐皓月如何。
幻想終究是幻想,徐皓月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太后,我是徐皓月,不是先帝……”
這話語雖輕,但卻不啻於在符玉清耳邊一陣雷聲轟鳴而過,她怔怔的放開手來,雙目含淚看了徐皓月一會兒,跟著又緊緊的抱住徐皓月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你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
徐皓月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總覺得女人的眼淚是最為可怕的,面對千軍萬馬似乎都沒有讓他感到這般棘手的,他只得尷尬的站著,讓符玉清抱著自己大哭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皓月只覺得自己快要僵直了,符玉清才收住了淚水,她抽泣著鬆開手來,坐到椅子上,看到徐皓月身上被自己苦溼了一大片,不禁秀臉一紅,低聲道:“謝謝你點醒我,沒有趁人之危……”說到這裡只覺得甚是尷尬,再也說不下去。
徐皓月淡淡一笑,坐下身嘆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支柱,你一個文弱女子,要撐起這麼大的一片天地,心中沒有這個支柱,是無論如何支撐不下去的,我很欣慰不負先帝所託,扶著你撐過來了,如今大局已定,我也是時候該功成身退了。”
符玉清微微一鄂,抬起頭問道:“難道我賜你丹書鐵劵還不能讓你安心留下麼?”
徐皓月苦笑道:“你越是這樣,將來陛下親政後就越會恨我,到那時十面丹書鐵劵也是無用的。”
符玉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嘆道:“訓兒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將來會如何,我也不知道。”
徐皓月柔聲道:“陛下雖然年幼,但只要師從得當,必定會是一位明君,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他將來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能全把他的路都鋪好,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等到他懂得什麼叫以大局為重之時,就算有十個蕭綽,也不能左右他。將來大周皇帝恩威懾服四方,就算他要娶個契丹女子又如何?這倒能顯示大周皇帝並無族類之分,對於安定北疆大有裨益。”
符玉清明白過來,輕嘆道:“你總是想得比我長遠。”跟著遲疑的問道:“你、你真的要想隱退麼?”
徐皓月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符玉清長出一口氣道:“想不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你如今權勢正隆,聖眷如日中天,卻能急流勇退,我想天下人沒有幾個能有如此魄力。但你好歹也是平章軍國重事,不可能說走就走的。”
徐皓月緩緩說道:“我知道,所以今晚之後,我會安排好一切,借一個人的手佈局退隱,不會落下任何口實讓你為難。不過你要記住,自我以後,大周不能再有平章軍國重事出現,軍政財三大權力,必須分開執掌,切不可再集於一人之身。魏仁浦、範質、韓令坤、劉逸軒、張永德這些人都是可以信賴之人,太后不妨重用。折家軍、楊業、曹彬、潘美這些都是忠誠良將,可以託付軍事。最終還是那句話,握有人心便能握有天下。”…;
符玉清點點頭道:“哀家明白了。”
徐皓月聽她這句哀家,知道她又恢復大周太后的身份,當下站起身抱拳道:“臣還有兩件事求請,望太后恩准。”
符玉清哦了一聲,微微笑道:“你坐下說好了,你很少有所求的,哀家一定照準。”
徐皓月坐下身後輕嘆一聲道:“臣膝下只有一個義子,臣這番退隱不能帶上他,否則便無法悄然隱退,而且子茗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臣不能為了自己退隱而斷了他的路。”
符玉清輕輕嗯了一聲道:“哀家明白了,子茗我自會待他如同己出。”
徐皓月搖搖頭道:“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子茗自小長於溫柔鄉中,機變有餘而剛強不足,將來稍遇挫折必定難以應對。臣想讓子茗跟隨童虎頭到軍中歷練,多加磨練之後才能成大器。”
符玉清微微一驚說道:“子茗這孩子才八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