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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位置,本是萬無一失,但就在暗器飛出的一瞬,逾輪卻神色大變,靈雨身形突然出現在暗器的軌跡上,出乎逾輪的預料,自己的暗器竟然向靈雨背心襲去,眼看這素來溫柔婉約,從不與人相爭的女子就要香消玉隕,逾輪不由一聲驚呼。
靈雨仍不知身後危機,她雖然不喜武功,可是若是練得太差,也難以應付紀霞,再加上她天資聰穎,倒也有幾分成就,只不過缺少和人交手的經驗,也沒有交鋒廝殺的勇氣。這一次被迫送到雍營,她也心中驚懼,便尋出原本紀霞賜給她的軟劍帶在身上,除了柳如夢之外,別人都不知道。方才見到突然有人出現追殺逾輪,危在旦夕,靈雨眼力不足,看不出那人並無殺意,又見柳如夢神色驚惶,這才鼓起勇氣拔出腰間軟劍衝出攔阻,什麼也不敢去想,劍光電閃,連綿不絕,為了救人心中全無雜念,摒去懼意,卻是意與劍合,得心應手,竟然攔住那人追襲。但是交手三四招之後,心知宋逾必然已經脫險,又見那人劍勢如山,靈雨心中生出怯意,劍勢立刻變得散亂,便索性向一邊閃退,不敢再和那人交戰,孰料逾輪料錯她的修為膽量,以暗器助陣,卻將靈雨陷入死亡之境。
就在逾輪驚叫不忍目睹之時,那禁軍軍士長劍劍勢一轉,已經掠過靈雨身形,將那枚烏光擊落,這樣一來,不免露出了破綻,靈雨原本正欲退走,見狀心意一動,她知道這人武功劍術極為高強,擔憂宋逾不是他的對手,又不知那人正在救她,便狠起心腸,一劍向那人左肩刺去,她手中軟劍可以切金斷玉,這一劍又是如同電閃,竟是輕輕刺入肩甲縫隙,鮮血溢位,靈雨頓時駭得手足發軟,這一劍再也不能刺下去,只見那人如同冷電的眼光落在她身上,靈雨一聲驚叫,也不敢拔劍,閃身疾退,已經避到柳如夢身後。
這種種變化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直到此刻,柳如夢才明白過來,看到落在地上的暗器,以及跌落在地上的染血軟劍,以及靈雨蒼白的面色,她雖然不知道靈雨方才之險,卻也猜出一二,更是感激她捨命相救宋逾,連忙將她摟入懷中,低聲安慰。
那軍士苦笑著看了一下染血的肩頭,他便是看出靈雨毫無廝殺經驗,所以一時不忍出手相救,豈料卻被她刺傷,幸好靈雨不敢殺人,這一劍只是皮肉之傷。雖然受了傷,那人心中卻並無恨意,一來他出手攔阻已經是心有愧意,二來也是看出靈雨心地善良,乃是從未手染血腥的善良女子,這一劍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輕輕一嘆,他將那柄軟劍拔下丟到一邊,隨手扯了一塊戰袍裹住肩傷,然後取下掩住面容的頭盔,道:“宋兄,你還是離開吧。”
逾輪目光落到那人面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容,神色千變萬化,對周圍聞訊聚集的南楚軍士視若不見,良久才道:“當日義薄雲天的吳越第一劍,曾為了大將軍出生入死,喬園劫囚,仙霞拒敵寇的丁銘丁大俠,為什麼如今成了尚維鈞的走狗?”
丁銘面上露出一絲慚色,黯然道:“宋公子,丁某非是趨炎附勢之人,只是國事艱難,江南危殆,若能和議成功,我南楚千萬黎民才有安身立命之地,為著大局著想,丁某隻能接受楊參軍之託,一路護送使團北上。柳姑娘、靈雨姑娘乃是貢單上有名之人,若是任她們脫逃,必然惹怒大雍,和議便沒有任何希望,公子也是心存大義之人,當知利害得失,勿要為了私情湮沒大義。”
宋逾環視四周,冷笑道:“和議,哼,大雍席捲天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既無實力,何談議和,再說,縱然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莫非朝中文武大臣,二三十萬帶甲壯士沒有本事捍衛社稷,卻要將這重責壓到兩個女子身上麼?縱然你們想做勾踐臥薪嚐膽,還要看別人願不願意做吳王呢,我宋逾不過是個殺手刺客,當初害死大將軍我也有份,跟我說什麼大義社稷,當真是對牛彈琴,你若定要阻我,我縱然無功而退,也會夜夜窺伺,將你們這些人一一殺死,若是聰明的,就讓我們三人離去,否則,哼!”隨著他冰冷刺心的話語,一縷漂浮不定的殺氣瞬間溢滿天地。
眾人都聽出宋逾話語中凜冽的殺機,都有身處三九冰雪天中也似的感覺,幾個膽小的軍士已經是面色青白。原本已經在侍衛保護下出帳察看的尚承業只被宋逾那雙冰寒刺骨的眼睛望了一眼,頓覺心膽俱寒,再也生不出上前敘舊的膽量,只覺面前這人陌生得很,不像是從前的好友知交,模模糊糊地想起當初歐元寧曾對自己說過這人乃是殺手身份,莫非這才是此人真面目麼?
丁銘武功本已極高,感覺卻又不同,只覺如海浪一般狂湧的殺氣卻是變化莫測,飄拂不定,倏忽來去,若有若無,令人生出難以捉摸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