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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盡我們帶把好漢的臉!”
房東沒打算理會我,他研究著沒有指紋的手指,捏著、揉著、掐著、甩著,好象手指是天底下最有趣的玩意兒。
“你渴望犯罪、渴望殺人、甚至渴望成為經典,但很抱歉,你只是一個娘娘腔的小別三,我也會跟記者這麼說的。”我得意洋洋看著沈默的房東,我的話一句句命中他的弱點。
這傢伙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麼神,為什麼要殺掉前來詢問的小員警?唬弄幾句過去也就是了,但他選擇了將自己曝光,其心自是要成為犯罪史上不斷被引述的一頁,這是所有變態共同的虛榮心。
我洞悉了他,他在我面前已經虛弱無力。
房東頭也不抬,不多久,雙手手指彼此怪異纏繞,打成一個肌骨扭曲的結。
“而這個怪案,隨著時間跟媒體健忘的個性,一年後就不會有人在意。你應該知道前桃園縣縣長劉邦友在自己官邸被黑道掛掉的案子吧?當初炒得驚天動地的,哈,現在呢?那恐怖的命案現場已經被拆掉了,一點價值都沒有。你呢?一個沒有頭的立法委員,沒名沒氣的,過一陣子大家連他叫什麼名字都忘了,你啊,只不過做了一場白工。”我哈哈大笑,鼓掌拍手。
強光照射下,手掌的巨大黑影在房東臉上晃動著。
房東舉起他纏繞不清的手指團,困惑地說:“警察大人,我……我好象把自己死鎖了?打不開!”
我失笑。
一個人的兩隻手掌,怎麼會如此亂七八糟地鎖在一起?
“你不過就是個小丑。”我說,開啟門,關上。
門縫裡,最後看到的房東,正忙著苦惱自己兩隻糾纏不清的手掌。
就跟虛假的房東、張穎如,一樣。
“綺姍,今晚我要加班,恐怕不能回家睡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署裡跟那些老頭子報告呢,嗯,愛你,晚安。”
我掛上電話,在沙發上切換著電視節目,索然無味地在上百個頻道中跳躍。
三年又十個月了。
乃強說的對,那個扭曲變形的案子絕不能碰。
就在身分不明的“房東”被送進土城監獄之後的兩個月,我剛剛刑求完一個飈車族後回到家裡,赫然發現公文包裡竟有一份房東自白書的影本,我慢慢思索回憶,好不容易才承認原來是自己在有意無意中將檔案室的備份偷了出來。
偷?為什麼我要偷這種愚不可及的東西出來?
我不知道,但在嗤之以鼻後,深夜我躺在熟睡的綺姍旁,慢慢翻閱著荒謬至極的自白書,一遍又一遍,我竟沒辦法停下來,也沒辦法睡覺。
因為我怕闔上眼睛後會做惡夢嗎?
不是,我不是像乃強那樣的人。
我比較強。
翻著翻著,我不由自主想到下班前,自己被柯組長轟罵一頓的下賤樣子,他不斷質疑我為什麼要將一個飈車、拒絕臨檢的毛頭小子打到脾臟破裂?然後像個管家婆般,柯組長將許多無謂的陳年舊事倒了出來,氣得我當場離席、開啟暫時拘留室、抓起裡面一個剛抓到的女毒蟲的頭髮往牆上摔,直到牆上塗滿鮮血為止。
停職留薪三個月?
通通都是沒有老二的迂腐警察,今天社會會扭曲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執法不力的關係。
天亮了,闔上看了五遍的自白書,上面的字句有些已被我重複塗了好幾個圈圈。真是邪惡透頂的人性,不管這些自言自語是不是真的,光是用人類的語言說出這樣的想法就夠令人作惡的。
我小心翼翼下了床,開啟電視,看著晨間新聞。
“各位觀眾早安,昨天深夜土城監獄發生集體兇殺案,眾所矚目的東別連環兇案受刑人所處的四人牢房在凌晨兩點發生激烈口角,其中兩人聯手將另一名受刑人毆打致死,隨後在獄警鎮壓的過程中,一名獄警涉嫌過度執法,不斷使用電擊棒攻擊其中一名受刑人鼠蹊部,導致受刑人重傷緊急送醫,而神秘的東別受刑人則立刻被隔離審訊,目前還不知道整個衝突的過程……”
多麼可笑。
這種變態應該讓我在廁所裡打到半身不遂,何必送到監獄浪費國家飲食?
我立刻關掉電視,打了通電話給線民阿角,叫他想辦法幫我約中部的大毒梟白桑出來。
“跟白桑說,我夏江平要跟他談一筆大生意。”我是這麼說的。
兩天後,我在一間茶室跟白桑闢室密談,半小時後,白桑一出了密室,就從懷裡掏出手槍幹掉他最親近的手下,也就是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