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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當然附和道:“嗯啊,還不就是那個婊子惹我生氣,咦?你也在?”狠狠地瞪著陳小姐。
陳小姐並不搭腔,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死三八的臭嘴臉。
王先生開啟衣櫃,裡面只有幾件衣服跟雜物,往床下一探,全是幾十瓶珍藏的過期牛奶盒。我拉起王先生,氣急敗壞說:“我們誤會老張了,我就說啊,老張怎麼會想綁你的女兒?沒道理啊!”老張瞪著陳小姐,說:“操,一定是這個死要錢的賤人硬栽贓的!”說完,大搖大擺走向陳小姐,蠻橫地舉起右手,眼見就要揍下去。“你要做什麼!”陳小姐驚恐地衝下樓,完全沒有剛剛的氣焰。
王先生失魂落魄地走出去,我卻擋在門口,正色對睡眼惺忪的老張說:“老張,不是我翻臉,但是你撿了我的鑰匙不還給我,你說,這到底要怎麼算?”老張打了個嗝,歉然摸著口袋,卻又假裝神智迷糊酒醉未醒的樣子,說:“呵,真對不住,不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呵,這鑰匙恐怕不是我第一個撿到的,其實啊,樓上那個大學生啊才是第一個撿到鑰匙的人喔,呵呵,他也有大家的鑰匙吧,呵。”我趕緊問:“那你有看見他進過誰的房間嗎?”伸手將鑰匙拿了回來。王先生更是在一旁大聲問:“那小子有沒有進過我的房間?”老張沉吟了一下,說:“不知道耶,我只知道他昨天全身脫光光,躲進樓下那個淫娃的床底下,嚇了她一大跳吧,哈哈哈哈哈,那小子真夠趣的。不過今天下午我就不知道了,我喝了酒一下子就睡著了,嗯?沒別的事我……”
很好!
王先生沒等老張把話說完,就急著往樓上興師問罪。然而,正對著老張對面的房門開啟,郭力蓬頭垢面、幾乎用摔的出來,我跟王先生連忙往旁邊躲開,免得被一身煙味的郭力撲倒。
“你們……剛剛在那邊吵什麼?柏彥果然有大家的鑰匙?”郭力跌跌晃晃地問。王先生沒有理會,一股勁往樓上開跑,我也沒搭腔,只是對著老張大聲斥責。“鑰匙的事再跟你慢慢算帳!下個月房租漲你兩倍先!”我生氣說道,跟在王先生後面往上走。
老張摸摸頭,嘴裡咕噥著對不起之類的屁話,關上門,繼續處理他未完成的另一個裝置藝術去。而郭力像個石像杵在走廊上,空洞的不得了。
跟著王先生,我興奮地踩著每一個階梯。無論大家以什麼樣的節奏在進行各自的事,都脫離不了我的劇本。我的腦下垂體不禁開始分泌奇怪的物質,在醫學上應該有他的專屬名稱,大概是負責產生即興計畫的那種液體。
王先生要是硬逼柏彥開門,會發生什麼事呢?柏彥這樣一個沒頭沒腦的死大學生抵擋得住這種惶急的壓力多久?一行人在柏彥門口興師問罪,另一個兇手郭力能坐視不理嗎?已經錯過第一時間自首的郭力,依照他的個性,其實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按照原先的計畫……原先“穎如不在”的計畫裡,接下來的幾分鐘我只要略施心理戰,就可以誘惑即將跟上樓的郭力跟我一齊突擊王先生,分享犯罪的罪惡感後,再與柏彥結盟,然後……
但是,我一踏上四樓、瞥見穎如的房門時,有個奇特又詭異的想法在我腦中一掠而過。
依稀,那流水聲還未歇止。
我想起來,個性封閉的王先生從來沒有上過四樓。王先生之所以會知道單身的老張不是住在他的正上方,全是因為郭力跟令狐做愛時床腳就在他頭頂上啞啞晃動的關係。
果然。
王先生站在走廊上,滿臉是汗看著剛剛爬上樓梯的我。“哪一個是那個柏……的房間?”王先生看著我,微胖的他一口氣在胸口劇烈喘著。
我拿出剛剛老張還給我的那一大串鑰匙,指著右邊的房間,左手在嘴唇上輕輕擺動,用非常警戒的聲音模糊說道:“你偷偷進去,別讓他有機會跑了。”王先生會意過來,接過鑰匙,神色凝重。而我慢慢後退了一步,示意王先生自個兒進去。
王先生開門,像個忍者一樣潛了進去。浴室裡的沖水聲更大了。
我悄悄將門從外面關上,將王先生封印在黑暗裡。
關上門,我完全沒有一絲惶恐。
王先生這一進去,就像自動走進一隻懶得偽裝的龐然巨獸嘴裡。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叫做地獄入口的,應該就是這棟樓的這間房間,而不是形而上的“險惡人心”之類的虛偽託辭。
這裡,就是這裡,地獄就是這裡。
我站在柏彥的門口,看著走廊盡頭的樓梯口。郭力隨時都可能上來,我必須為我這個突發奇想的安排找到新的出路。真像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