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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雙眼微紅,努力按捺著激動的心情說道,不管怎麼樣,請娘子先把緊要的東西收拾一下。
林氏嫣然一笑,說,只要你肯帶上我,這個家裡就沒什麼更緊要的東西了。
林沖朝夫人一抱拳,轉身就往外走,他不想讓妻子看到自己眼中的熱淚。
林夫人深情地望著林沖的背影,心想,小樣兒,我要是能讓你把我給甩了,我張安娘三個字倒著寫。
林沖並不知道他的屬性被媳婦兒張安娘克得死死的。他今年已經三十有五,比張安娘大了十多歲,心理年齡和情感年齡卻比張安娘小。
他的父親老林,是一位提轄,所以林沖並不是什麼苦大仇深的出身,而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官二代。老林在林沖小的時候就開始教育他,咱們汴梁城裡,宗室多如狗,貴胄遍地走,所以你爹這個提轄,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角色。哪怕是隨便一個不起眼的潑皮,也可能是某位縣主的奶媽的小叔子的小舅子,跟他們鬧起來,咱家都不一定能佔上風。為了咱們這個家,你可千萬不能惹事。
林沖是個孝順的兒子,聽了老林的教導,輕易不跟人急眼,遇到非動手不可的場面,也往往手下留情,給人留一線顏面。所以大家都要贊他一聲“仁義”。時間長了,林沖不免覺得自己活得特別壓抑,幻想什麼時候也能狂野一回。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娶了張安娘之後,為了自己這個新家,仍然要謹小慎微地活著。
林沖認為他的命運必然走向悲劇——這個灰暗的國家,這個灰暗的時代,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高衙內來惹事了吧,高太尉來陷害了吧,這是逼老子報復社會啊。林沖甚至早就給自己寫好四分之三首自白詩:“仗義是林沖,為人最朴忠。江湖馳譽望,京國顯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類轉蓬……”後面兩句先空著,誰知道以後要蘸著誰的血,寫在哪面牆上——他要是知道這首詩已經被高登篡改之後用到了魯智深的身上,不免對社會的怨念又要更深一些。
對很多人來說,張安娘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伴侶,人長得漂亮,性格又好,還特別聰明。她嫁入林家三年,跟林沖從來沒紅過臉,不管是林沖半夜溜出去跟魯智深喝酒,還是不睡覺坐在板凳上看雲紋寶刀,她也都沒有抱怨過。可是,在林沖的生命裡,張安娘是一個過於美好的事物,這反倒破壞了悲劇命運的美感,所以林沖才總想跟張安娘和離。
今天聽到張安孃的表白,林沖才發現自己心底隱藏的秘密——為了自己能當上悲劇英雄,總想跟老婆和離——進而升起一種愧疚的情感。他決定以後做一個開朗的人,不管世界如何對待自己,自己絕對不能再給自己加苦情戲的戲碼。
他大步流星地往屠市跑,一路超越行人和牛車,連馬車要都瞠乎其後。林沖要盡一切可能去阻止魯智深打死高衙內這個悲劇性的結果。
一路上,林沖對魯智深毆打高衙內的現場,想象出各種場景:魯智深腳下踩著滿臉開油醬鋪和彩帛鋪的高衙內,這是最好的局面;最壞的情況是,高衙內和豬肉已經散得滿地都是,魯智深腳下不知道踩著什麼東西。
但是,不管怎樣,林沖都沒想過高衙內會拎著一隻白條雞,把魯智深堵在牆角。他以為魯智深吃了什麼暗虧,於是大喊一聲:“衙內,放開魯大師,有什麼事衝我來!”
高登聽到林沖的聲音,轉過身苦笑著說:“即便是我,也不能一天之內向兩個人發出‘把你的人生交給我吧’這樣的要求啊。”
“咦?”,林沖瞠目結舌地問曹正,“恁都是擱這弄啥嘞?”
曹正說:“剛剛高衙內躲開魯師叔兩大殺招,又用一隻公雞引出師叔拳頭中的殺意,已經是江湖中的一流手段。可是最後單手‘啪’地拍牆這一下,卻直擊內心,堪稱‘誅心殺’,讓人無可躲避。”
他一邊說著,一邊模仿剛才高登的動作,卻沒有留意緞兒正靠在牆邊。於是,曹正在無意之間,對緞兒完成了壁咚。緞兒“嚶嚀”一聲,幾乎要昏過去了,心裡想著,的確是讓人無可躲避啊。曹正這才發現氣氛略微有些尷尬,自己居然也毫無來由地有些心慌。曹正心想,這“誅心殺”,原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第十八章 什麼是非曹正不可的事
高登把幾乎要昏倒了的緞兒,從曹正的胳膊底下拽出來,氣勢洶洶地看著曹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壁咚!雖然我沒有把緞兒收房的打算,只是跟她玩曖昧,那也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壁咚她。你是姑蘇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