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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衙內的賠罪藝術
“我呢?你覺得我怎麼樣?”穿著汗衫披頭散髮的高衙內,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不等富安回答,高衙內已經穿過月亮門,進到白虎節堂前的院子。高登衝著林沖大喊:“林教頭,多日不見了。”
興沖沖的林沖一隻腳已經快要邁進白虎節堂的門檻,聽到高衙內的聲音,如同天降一坨鳥屎砸在頭上,興致去了一半。林沖把腿收了回來,忍著怒氣和噁心轉身給高衙內施禮。
高登看見懷抱寶刀的林沖,先在心裡喝了個彩:果然是一條好漢。按照高登的估算,林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在現代人裡也算是高大的了,雖然穿著寬鬆的袍子,仍然顯得肩寬背闊,一看就是練過塊兒的;林沖眼睛溜圓,精光四射,刨除他跟自己有仇故意瞪眼的因素,也當得起豹頭環眼四個字;再配上懷裡抱著的這把長度足有一米二三的寶刀,光是站在那裡不動,就有一種嶽峙獨立,睥睨群小的高手風度和壓迫感。
高登回了一禮,走到林沖面前笑道:“聽說林教頭買了一把寶刀,不知道能不能先讓小生開開眼界。”
林沖見到高登大大方方的樣子,心裡有些奇怪。他之前跟高登面對面打過幾回交道,上次在酸棗門外的岳廟裡,還曾經拎著高衙內的脖領子,差點沒打他一頓。在林沖的印象裡,高衙內一直是一個溜肩駝背水蛇腰的弱雞樣子,今天卻第一次發現,高登挺直身子之後,個頭並不比自己矮多少。
“這個紈絝好像那裡跟以前不太一樣。”林沖心裡納著悶,倒持刀身,把刀柄遞向高登。
高登也不客氣,抓住刀柄輕輕一拉,一道清光脫鞘而出,冷氣沁人,高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高登仔細看過去,發現刀身上雲紋密佈,堪比一件上乘的工藝品,如同巧手匠人雕琢出來的一樣。
“好一口鑌鐵寶刀。”高登脫口稱讚了一句,跟著又問,“不知道林教頭花了多少錢才買到這樣一口寶刀?”
“一千貫。”林沖不知道高登有什麼用心,戒備十足。
高登哈哈大笑說:“林教頭運氣真是不錯,這樣的鑌鐵寶刀,朝人身上輕輕一揮,就能把人攔腰斬斷,被砍的人自己恐怕還不知道,要走上兩三步,等半截身子落在地上,才發現自己中招了。一千貫說起來雖然也不是小錢,不過換這麼一口刀,簡直跟白撿也沒什麼差別。”
林沖聽高登誇他的刀好,也有些得意,說:“聽說高太尉也有一把寶刀,想必比在下的這把刀要好得多了。”
“未必未必,我家那把雲紋寶刀跟林教頭這把刀也就不相伯仲。”高登搖搖頭,指著刀身上的花紋說,“你看這一處層雲密佈,我家的雲紋寶刀幾乎一模一樣。兩把寶刀卻有同樣的花紋,說出去也是一樁美談。可惜家父把雲紋寶刀傳給小弟,卻被我這個敗家子給弄丟了,如今只剩下刀鞘還掛在牆上,沒辦法拿出來跟林教頭的寶刀爭輝。只不過林教頭給寶刀取名的時候,不要也叫雲紋寶刀就好了。”
高登邊說邊笑,林沖卻氣得渾身直哆嗦:我給你看我的寶刀,你卻陰陽怪氣地暗示我這把刀是從太尉府裡偷出來的,你有什麼證據——壞了,太尉府的人找人麻煩從來不需要證據。
林沖一點顯擺的心思也沒有了,小心地應對說:“衙內,在下的寶刀是昨日在巷口跟一個落魄武人買的,大相國寺的魯智深禪師可以作證。”
“那個落魄武人名叫什麼,是哪裡人?”
“這個……在下不知道。”
“那位魯智深禪師,可是林教頭的拜把子兄弟?上次在大相國寺帶著二三十號人給林教頭助陣,還想用三百禪杖把我最佳化掉的那位魯大師?”
“這個……雖然在下不懂什麼叫最佳化掉,但正是那位魯大師。”
高登意味深長地盯著林沖,讓這位八十萬禁軍教頭心裡一陣陣發寒。良久之後,高登才又說道:“林教頭,你可別誤會。我要是想找你的麻煩,用不著攀誣你收買賊贓。你肯定是識字的吧?”
林沖不知道高登為什麼突然轉換話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高登抬手指著門楣上的匾額冷笑道:“那麼這幾個字,教頭肯定也是認識的。”林沖抬頭觀看,匾額上“白虎節堂”四個大字映入眼簾。林沖頓時臉如死灰,連連後退,在臺階上一腳踏空,總算二三十年苦練武功,腰馬紮實,只有右腳的腳尖還沾在臺階上,身子卻能硬生生地定住,沒有滾到臺階下面去。
“林教頭,你可知道無人召喚擅入白虎節堂是什麼罪名?何況還懷揣利刃?”
事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