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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傳來德羅茲多夫斯基清晰的聲音。“捷拉什申科中尉!為什麼不來報告?怎麼回事?”
捷拉什申科考慮著應該如何解釋烏漢諾夫的缺席,朝德羅茲多夫斯基走了五步,但還沒來得及報告,對方就嚴厲地責問:
“烏漢諾夫炮長哪裡去了?沒看見他在隊伍裡!我問您,一排長!”
“首先要搞清楚……他是否還活著,”捷拉什申科回答著,走近德羅茲多夫斯基,後者正等著他報告行動前的準備情況。
“他這樣的臉色,好象不準備相信我,”捷拉什申科思忖著,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德羅茲多夫斯基在空襲時果敢的行動。
“捷拉什申科中尉,您讓烏漢諾夫到哪兒去啦?”德羅茲多夫斯基問。“如果他受傷,衛生指導員早就通知了。我是這麼想的!”
“可我認為,烏漢諾夫是留在司務長那裡了,”捷拉什申科表示異議。“他不可能到別的地方去。”
“馬上派人到勤務排去!他到現在還留在那裡幹什麼?和炊事員在一起燒稀飯嗎?”
“我自己去。”
於是捷拉什申科轉身跨過一個個雪堆,朝營部炊車方向走去。
當他走近勤務排時,看見月臺上還燒著幾口行軍鍋,鍋灶前站著幾個馭手、文書和一個炊事兵,他們都表現出全神貫注的樣子。炮連司務長斯科利克,狹窄的臉,一對貪婪的綠眼睛跟他的鷹鉤鼻子靠得很近,身上穿著指揮人員的長襟軍大衣,腳登一雙合腳的氈靴,揹著兩手,象貓一樣輕巧地在隊伍前面踱來踱去,不時向臥車那邊張望:臥車旁邊聚集著許多高階軍官和軍用列車上的鐵路員工,他們正同一位剛乘汽車來的首長談話。
“立正!”斯科利克似乎是用背脊感覺到捷拉什申科的來到。他發出了口令,又象眺芭蕾舞似的一隻腳著地轉了個圈子,用演員的動作朝太陽穴舉起拳頭,再伸直手指。“中尉同志,勤務排……”
“稍息!”捷拉什申科愁眉苦臉地看著斯科利克,後者的聲調錶露了他對這個軍銜不高的上級的服從是有分寸的。“烏漢諾夫上士在你們這裡嗎?”
“怎麼?中尉同志?”斯科利克警惕起來。“他怎麼會在這裡呢?我不會允許的……到底怎麼回事?中尉同志?不會是失蹤了吧?請您說說看!……個腦袋兩隻耳朵,他會在什麼地方呢?”
“吃早飯的時候烏漢諾夫在您這兒嗎?”捷拉什申科嚴厲地追問。“您看見過他嗎?”
從司務長老於世故的瘦臉上看得出他正在動腦筋,正在思量連裡發生的這件事跟他本人的牽連和他可能承擔的責任。
“是這樣的,中尉同志,”斯科利克一本正經地說。“我記得很清楚,烏漢諾夫炮長給炮班領過早飯,甚至為了份數多少跟炊事員爭吵過。我不得不親自給他提出意見,說他象娘兒們那樣爭爭吵吵。吊兒郎當的人,一點教養也沒有……可能跑到村子裡去了。那邊車站背後的山溝裡就有一個村子!”說著立刻擺出一副莊嚴的樣子,悄聲說,“中尉同志,將軍們好象要到這裡來……他們是在巡視各連吧?那麼照規定要由您報告羅……”
這時為數相當多的一群人,從臥車那邊經過沿列車排好隊的各連走過來了。捷拉申什科老遠就認出了師長傑耶夫上校:大個子,穿著皮底氈靴,武裝帶交叉在胸前。師長旁邊是一位陌生的將軍,從領章上來看是位少將,所以捷拉申什科猜他就是新編混成軍的司令員沃斯克列先斯基少將。
他揹著手快步走著,穿著常常的長襟呢制軍大衣。每到一個炮連旁邊,他都要停下來,聽完報告,然後舉起右手還禮,又繼續巡視。當將軍和隨從軍官們在鄰近的車廂前停留時,捷拉申什科聽到他拉開嗓門高聲說:
“對於你們提出的問題,我只想講一點:他們進攻斯沃博德內已經快一個月了,但沒有拿下來。現在將由我們軍改變被動的局面。敵人應該感覺到我們的力量和可怕。還要記住另外一點,日本人懂得,在這裡,在斯沃博德內附近,我們正在世界的面前捍衛俄羅斯的榮譽。我不說假話,不向你們許願說戰鬥是輕而易舉的,因為日本人很可能會打到最後一個人的。因此我要求你們發揚勇敢精神並意識到自己的力量!……”
將軍用高昂的聲調說完最後幾個字,這種聲調不可能不使人激動,連捷拉申什科也突然感到這個貌不驚人、穿著軍大衣、此刻正向勤務排走來的人,具有無可爭辯的說服力。捷拉申什科還不知道需要向將軍報告些什麼,就走到爐灶旁邊,發出口令,“立正!向右——看!將軍同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