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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晃舉手向天晃了兩晃,感慨道:“是啊!皇恩浩蕩,聖心深遠。這流放之刑雖說是得免一死,但若較起真來,一板一眼按律施法,對他一個少年郎來說,和判了死刑也沒什麼分別,只是多讓他苟延殘喘幾rì而已。不說別的,單是這一路步行,千里之遙,途中只能食用所經官府配給的那點口糧,能走到地方還有命在就算僥倖了……”
吳搏嘿嘿笑道:“不止如此,若換做平常官差來擔負這遞解之責,誰攤上這種倒黴的苦差事,都會心裡不痛快,一路上肯定要對犯人百般索詐、肆意虐待,很多犯人都是因為受不了這個,想方設法中途脫逃的,結果還不是罪上加罪,連累家人xìng命安危?”
江統見他們一唱一和,知道是說給自己聽,讓自己醒悟流放之苦的,心中倒真對朱溫閃出一絲愧疚來:不管這朱溫如何嗜殺荒yín,對他江統倒是仁至義盡了。
江統見兩人正瞧著自己,連忙躬身施禮道:“義父和吳將軍放心,我一切聽命行事,斷不會任xìng胡為,給大家添麻煩牽累。”
吳搏聽他如此說,也樂得扮好人,道:“既然小兄弟這麼明事理,依我看咱就把那枷鎖鐐銬、徒步而行、食宿官府等等全免了吧,省得咱們也跟著捱苦,木將軍覺得如何?”木晃當然連聲應諾,江統也拱手稱謝,認了他這份人情。
江統本想和大伯江恕告個別,木晃告訴他江恕前幾rì被朱溫派往東京辦差,一時半會回不來,江統只好作罷。想著這一走,不知何時再相見,不免暗暗有些惆悵。
朱溫早料到江統並不明白流放之苦,以他對江統的寄望,自然不會讓江統在路上出什麼差錯,卻也要確保將他送至那位故人之處。思來想去,能辦好這趟差事的,唯有木晃最為合適:一則木晃作為江統的義父,途中定會對他妥善照顧,護佑周全;二則木晃既已歸順,斷不會違逆自己的旨意,私自放江統逃脫,置黑村百姓於不顧,此中分寸諒他自會把握。
召見木晃時,朱溫對木晃將自己真實意圖細細告知,又叮囑一番具體如何行事,木晃領命。而吳搏並不明白究竟,朱溫只是讓他一切聽木晃吩咐,親見江統進入鎮州便算大功一件。
因此,江統這趟流放之旅,若是讓同樣有此經歷的屈原、李白等人看到,定會驚愕羨煞。這時並無刺配之法,江統自然不用臉上刺字;有木晃在,路上也不會給他戴枷鎖鐐銬、吃殘羹冷炙;江統隨兩人一起,騎馬而行,倒像是外出遊玩一般,出了魏王府的小院,走進洛陽城中。
洛陽古都,在此時已歷經夏、商、西周、東周、西漢、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武周十二個朝代建都,雖然稱謂上一會東京,一會西京、神都、東都,但這座千年古城能被這麼多帝王看重,自然有其不同凡響之處。
江統隨在二人身後,呼吸著zì ;yóu的空氣,如龍入海、虎下山、鳳凰飛上天,心中歡暢痛快,再看這洛陽城,自然遠非來時景象。
“好一座洛陽城,看起來竟比京都開封府還有氣象!”江統邊走邊感慨,也是想緩和下氣氛。
“哈哈,小兄弟是第一次來這洛陽城吧?洛陽可是千年古都,夏朝時便在此建都,其實三年前聖上已算遷都此地,命為西京。算上咱們大梁朝,洛陽可稱十三朝dì ;dū聖城,當然遠非東京開封府可比!”
“哦?如此說來,咱大梁有兩座京城了?”
“當然!東京開封府、西京洛陽城,和前唐時長安與洛陽兩京並重一樣。這洛陽可是天下之中,古諺有云:得中原者得天下;指的便是此地。如今天下雖然分崩離析、列國割據,但唯有咱們大梁國定鼎中原,才是真正的天下正朔!如蜀地賊王八王建、江淮的楊隆演等,佔著那些荒蠻僻遠之地,也敢僭越稱帝,真是貽笑大方!”吳搏一番慷慨陳詞,頗有自得之意。
“吳將軍所說不差!這洛陽北據邙山,南望伊闕,洛水貫其中,東守虎牢關,西控函谷關,既有敦厚磅礴之氣,更具嫵媚神秀之質,可謂山河拱戴的八關都邑、九州腹地,自古逐鹿天下者,非得此地算不得真天子!假以時rì,當今聖上必能一統九州,萬方歸心……”木晃見他談興頗濃,自然不能緘默冷場。
江統心中正思忖著朱溫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暗歎如此錦繡江山,斷不能再淪落到無道昏君之手,見木晃正回頭打量自己,忙笑道:“既然這洛陽城做過十三朝的dì ;dū,那今rì這番氣象倒說不上何等輝煌了!”
“唉!小兄弟有所不知,自打安史之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