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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給他們這幫文盲大兵科普過,具體細節,週六聽得一知半解,但入伍這麼久,起碼的常識他是有的——
現在第八星系通往域外的躍遷點基本都已經被引爆,只留下了一條供自己人進出的秘密航道,這條秘密航道中,每一個躍遷點都經過加密,外人掃描不到,想要靠運氣碰,在無邊的宇宙裡,就算他們實現光速,那也幾乎是不可能搜到的。
但是,在有大致方向的情況下,如果有人在很近的地方——通常是同一個星系內——給他發遠端訊號,訊號仍然有很大的可能性粘附在加密的躍遷點上,只要沒有人接通,那麼這個躍遷點依然是安全的,而一旦有人透過金鑰接入這個訊號,跟對方建立了雙相聯絡,那麼加密躍遷點暴露的風險將大大提高。
週六想:“這人是不是欺負我讀書少,想詐我暴露秘密航道的座標?”
他有些警惕起來,立刻刪除了這個險惡的金鑰,接著,用機甲通訊頻道呼叫啟明星通訊站,想尋求技術支援。
通訊站遲了片刻才有人接聽,因為現在戰事太複雜,各種資訊潮水似的往通訊站裡湧,工程部的值班員都忙瘋了,連實習生都被抓來做記錄工作,接通週六的“實習生”,正好是陸必行的學生薄荷。
此時,第七星系第一批難民剛剛穿過七八星系之間的躍遷點,圖蘭這邊早已經準備好了安檢通道,只放非武裝星艦入內。
最後一架星艦衝過躍遷點的時候,尾部是燒著的,像個斷尾逃生的蜥蜴,逃出來的時候,他們曾經眼睜睜地看著身後的同伴被海盜追過來的導/彈吞沒,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能沒命的往前跑。
第119章 第119章
“武裝精良; 向來是聯盟傳統,我們當年就是靠著這些; 才完成了聯盟的大一統……”
有人好像在他耳邊說話; 那聲音很熟悉,是一種低沉而緩慢的腔調,透著娓娓道來的味道。
這是誰?
“可是近年來,我總是在想; 大一統的太平盛世真的是好事嗎?”
“當獅子不再捕獵的時候; 爪牙就會退化,我們知道; 軍委每年要花大筆的錢,砸在那些用不到的機甲和導/彈上; 軍工廠不停地往上羅列資料,不停地更新產品,然後拉著它們在紀念日的閱兵上展覽; 再給記者們拿去拍照驚歎; 就好像他們真幹了點正事一樣; 各行各業的生產力都在過剩; 連軍工也一樣。”
“但是反導系統他們不搞; 軍事理論他們也不研究,為什麼?因為沒有效能; 沒有漂亮的資料; 不能拿出去展覽。”
“我們生活在一個太美好的世界; 不受外界威脅。你們知道原始人嗎?地球時代; 那真是個很可怕的時代,近百億的人口,全都擠在那麼一個小小的行星上,行星上有限的幾個大陸被無數國家和政權瓜分,什麼東方、西方、中國、美國……有成百上千種意識形態。他們一天到晚要為那點有限的資源爭啊搶啊,有些人每週要工作一百多個小時,還有些人無法滿足起碼的生活需要,他們今天結盟,明天又背信,今天共榮友好,明天就又軍備競爭,那個時候,我們的祖先每天晚上躺下,都像睡在圓枕頭上,擔心不懷好意的鄰居們虎視眈眈,你們去歷史博物館問問他們,敢不敢把所謂‘國防武器’當模型玩?”
“可是我們呢,我們沒有‘國’,所以也沒有‘國防’,要我說,聯盟壞就壞在你們那位傑出校友大師兄陸信手裡,他把域外的海盜打得太慘了,逼得他們遠離人間,成了神話裡的妖怪一樣,你們會在自己家裡修築陷阱,提防妖怪來襲嗎?”
“哎,年輕人,我講的這些有那麼無聊嗎?怎麼困成這樣,醒醒,我說最後一排角落裡的那位同學呢,靜恆……”
“林靜恆!”
對了,那是烏蘭學院的軍事理論史,第一堂課,院長當年請來了伍爾夫老元帥做嘉賓,在禮堂開公開課。
“理論”就算了,還“史”。林靜恆作為一代任性的偏科王,當然是找個旮旯補覺,不料因為熟,他被老元帥重點關照,同學為了叫醒他,用胳膊肘重重地杵了他一下,金屬製服袖章正好戳到他太陽穴,一下把他扎醒了。
林靜恆的太陽穴傳來尖銳的刺痛,額角的血跡已經糊住了他的視線,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正在一個生態艙裡,身上的劇痛與麻痺感讓他的意識只有微弱的一線——躍遷點爆炸的範圍太大、來得太猝不及防,整個七八星系聯軍幾乎全被捲了進去,巨大的能量無可抵擋地穿透了防護罩、重甲機身,一切……幾乎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