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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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看著我道:“可是一轉身我踏進殿裡,卻見你吹白玉笛,作《驚鴻舞》,才曉得這世間真有人能翩若驚鴻。”
我輕輕一笑,用手指羞他道:“哪裡有這樣夸人的,一下是白狐一下是驚鴻,也不害臊。”
這世間唯有他最懂得我,我也最曉得他。只是目下,我不願去想,不捨得分出分毫意志與情思去想。
我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抽出一根他的頭髮拔下,他微微吃痛,奇道:“做什麼?”
我鬆開散亂的髮髻,抬手拔下一根頭髮,照著窗下的日光把兩根髮絲絞繞在一起。玄清立時明白我的用意,雙目炯炯燃炙如火,眼角隱隱溢位淚光,“你我夫婦永結同心。”我含笑不語,臉上漸次滾燙起來。
玄清的吻伴著灼熱的呼吸細細密密地落下來。
九張機
這一年的春與夏,在這樣的甜蜜與歡好裡倏忽過去了。彷彿伸手去挽,一抹抹的,從指縫裡悠悠滑走,滑去的時候,連手指的縫隙間都帶著清露滋潤薔薇花蕊時的最初的那一抹香甜,叫人欣喜不已。
那一日的下午,原本時夏末晴好的午後,酷暑剛退去後的一點涼意初萌,最是讓人睡得安寧。伴著偶至的涼風,我正在窗下榻上和衣午睡。
半暖半涼的風慵懶無力地拂過,外頭的陽光隔著樹影斑駁灑下,有若有似無的涼意。我半醒半眠著,聽見外頭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緩緩張開眼來,慵懶喚道:“浣碧——”
這個時候,浣碧應當在外頭翻曬著冬天的棉襖衣裳,她應聲進來,“小姐,是阿晉來了呢。”
我頓時睡意全無,抿一抿鬢髮起身,道:“這個時候來,可有什麼事麼?”
卻是阿晉進來,打了個千兒苦著臉道:“宮裡頭來的訊息,說是皇上抱恙,緊趕著叫王爺入宮侍疾去了。這一病彷彿還不輕,恐怕十天半月回不來了。”
我淡淡“哦”了一句,道:“可說是什麼病呢?”
阿晉撓一撓頭,道:“這個奴才也不曉得了。只恍惚聽皇上身邊的小尤說起一句,彷彿是宿在傅婕妤宮裡頭,連傅婕妤也被禁足了。”
我心頭微微觸動,口中只漠然道:“皇上的心思深,難免操心太過傷了身子。”我想了想道:“既不清楚是什麼病,什麼時候能治好也說不準了。王爺刺去可還住在鏤月開雲館麼?”
“是。”阿晉憂心忡忡道,“王爺得了太后的囑咐,和歧山王、平陽王一同入宮侍疾,連皇上的親姐姐,遠嫁在臨州的真寧長公主也回來了。瞧樣子,皇上這回真是病得不輕。”
我默默轉頭,望向窗外。夏日裡的陽光優雅而繁密,那些從樹葉的縫隙之間斑斑點點的灑落而下,帶著縷縷透明綠色的味道和成熟蓬勃到盡頭的熱辣甜香。浣碧一下又一下熟練地拿拍子拍著衣裳,有細濛濛地染著金色的塵灰細細飛揚。那“啪啪”的聲音在靜靜的院落裡聽來格外寂寞而響亮。
我輕輕道 :“他這些日子都不能出宮了,是麼?”
阿晉點一點頭,忽然露出一點頑皮的笑意,道:“王爺要在宮裡侍疾,不能出來,可是阿晉卻不要緊。”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小小的花箋,道:“王爺知道這些日子不能來看娘子,怕娘子無趣,特意寫了一首詞,請娘子有空時互為唱和。阿晉每日都會來一次,將娘子寫的給王爺,王爺寫的給娘子。”
我緩緩將花箋開啟,卻是一首短詞:
一張機,採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我看完,不禁破愁為笑,明明是因病侍疾出不得宮,他偏偏只說花上鶯啼留人住,能在憂慮中還有這樣閒雅疏狂之心的,也唯有他了。
不過略想一想,尋了一張薛濤箋來,紅箋小字分明,寫道:
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回頭一笑,花間歸去,只恐被花知。
我交到阿晉手中,道:“不必日日讓王爺回了送來,一則太過顯眼,而來王爺在宮中侍疾,想來也十分辛苦,哪裡這樣多的時候來和詞呢。”
阿晉嬉笑道:“娘子果然體貼我們王爺。”
我笑著在他額頭戳了一指,道:“你這樣每日跑進跑出,可是誰在宮裡頭照顧王爺起居呢。”
阿晉道:“莫大娘指了府裡頭的采葛跟著去服侍了,她是個老成的人,娘子放心吧。”阿晉扮一個鬼臉道:“娘子更有一層放心,采葛已經四十了。”
我啐他一口,笑道:“即便她才十四,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