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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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的尷尬因為孩子的親熱與孺慕之思而被輕而易舉的化去,不覺更生了愛子之情,一手抱了潤兒,一手抱過靈犀,任由涵兒掛住他的脖子撒嬌,只是看不夠似得。他一疊聲地問我:“雪魄呢?”
我溫婉道:“前幾日大雨雪魄沒有睡好,此刻乳母抱著哄睡了。”
他哄了幾個孩子去吃點心,才在我近旁坐下。
因為連續近十日的禁足,我在靜養中重新染黑了雙鬢,眼角的細紋因日日以蛋清敷面而退減好些,亦在槿汐的巧手之下用脂粉掩飾的天衣無縫。而因素日無事,我也只穿著顏色清豔柔和的紫綃宮裝,不飾珠翠。玄凌細細端詳我的容顏,不覺頷首,“一別數日,嬛嬛好似年輕許多。”
我扶一扶臉頰,似喜非喜道:“皇上是指臣妾曾老去許多麼?”
他自覺失言,不覺笑了:“沒有,一切如舊。”
我繡了幾針,亦抬首含笑向他,“在臣妾心裡,也是一切如舊。”我揉一揉額頭“臣妾只是覺得今日並未有頭疼之事在屢屢發生,精神也好了許多。”
他頷首,輕輕伸手攏過我,“朕知道叫你委屈了。”
我輕輕綻放笑容“皇上來了,自然是打算不再叫臣妾受委屈了。”
“的確。”他輕輕頷首,眉心微動,怒氣便不自覺的溢位,“蘊蓉,她騙了朕這麼多年。”
映著窗外逐漸清明的曉光,我愕然,“此話怎講?”
玄凌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擱,“她那塊玉璧、、、”
在玄凌略顯慍怒的敘述中,我才得知詳情。那日因我被禁足之事,朧月在儀元殿與胡蘊蓉起了爭執,一時失手碰碎了蘊蓉的玉璧。蘊蓉向來視此物為吉物,日日掛在胸前,不肯輕示與人,一時被朧月打碎,如何不大怒,連玄凌亦動了氣,斥責之餘命朧月一定要修補完整,否則一定重重責罰她。
朧月向來被玄凌捧在手心裡習慣了,如何能受這樣的委屈,一怒之下找了宮裡巧匠,皆說只可以金鑲玉之法修補,否則無計可施。朧月只得找到溫實初逼他出宮去尋能工巧匠,溫實初無奈之下找到宮外年資最久的巧手師傅,遞上玉璧之後那師傅竟躊躇不決,溫實初起疑後百般追問,才知這師傅十數年前曾做過一塊一模一樣的。溫實初深知蹊蹺,馬上帶回自己府邸,並在當夜帶他入宮面聖。
我安靜的傍在玄凌身邊,在驚詫之餘亦嘆息,“賢妃出身豪貴,何必再有此居心。”
他眼底有冷冽的怒色,“嬛嬛,她居心叵測,十數年前就妄稱握玉璧而生,是的朕納她入宮。為了與你爭寵奪後位,她竟不惜以厭勝之術詛咒與你,使你病痛纏身,容顏憔悴。”
我聞言不覺大驚失色,“臣妾竟被賢妃詛咒麼?”
玄凌頗有厭惡之色,“朕因她偽造玉璧一事下令搜查燕僖殿,誰知竟在她宮中花木下挖出數枚木偶,那些木偶顯然埋下有些年月,皆以生出苔蘚,上面刻著你與朱宜修的姓名,還插著銀針數根。宮中最忌厭勝之術,她為求後位,竟狠毒至此。”他冷冷道:“原來季惟生所言是指她,什麼東方神鳥發明,一會又成了鳳凰臨位,又與玉有關,無事生非,興風作浪皆是她,還以玉璧之事矇蔽朕多年,難怪天怒人怨,還敢慫恿朕廢棄與你。”他面色陰沉如晦,“朕以廢去她賢妃位份,降為才人,另居別宮,無招不得外出。”
我默然片刻,遲疑道:“但是,和睦帝姬還年幼,皇上不得遷怒帝姬。”
玄凌微微收斂怒色,頷首道:“朕已把和睦交給燕宜撫養。燕宜性情貞靜,比她更適合養育孩子。”
“經此一事,皇上不宜再有廢棄朱氏另立新後之想了。”我正色起身,肅然下拜,“皇上一日有此想法,難免有人產生覬覦之心。皇上既已答應昭成太后‘朱門不出廢后’,那麼就請皇上明告天下,不再立新後,亦不廢后。如此,後宮才可人心安定。”
玄凌深深矚目與我,似有思慮之意。良久,他俯身看我,“嬛嬛,你真這樣想?”
我仰起面容,坦然回視他,“是。”
他含了一縷微不可見的笑意“可是經此一事,朕以屬意你為皇后”
我俯首再拜,“臣妾已蒙皇恩殊榮被冊為皇貴妃,實在不宜再受榮寵。何況皇上答允太后之事不宜因臣妾而變,若與純元皇后比肩,臣妾也怕折福折壽。”我輕輕啟唇,道出難言之隱,“皇上破例而冊臣妾為皇貴妃,朝廷中已經物議如沸,司空大人不是屢次進諫了麼?臣妾不願居炭火其上,使皇上為君臣夫妻情分為難。”
他淡淡一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