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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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容顏,被隱約的哀傷覆沒。只是她,執意不肯落淚,是那樣倔強的女子,情願把心事寄託在笛聲裡。嗚咽婉轉的笛聲遊走在深宮迴廊梨花如雪的轉角,是她難以低訴的心事。
玄清搖一搖頭,極力想擺脫這樣的回憶,他自嘲,還有什麼可以去想,她已經是他的淑妃,後宮中最得意的女子。
庭中階下,幾張涼簟隨意鋪在那裡,卻是人去簟涼。玄清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這麼晚,玉隱應該已經睡下了。
不見也好。他總是潛意識地想要避開玉隱,也許是因為她那雙酷似心底牽念不忘的人的眼睛;或許是害怕那雙眼睛中流露出來的炙熱又痛苦的光芒。讓他害怕,那樣相像的眼睛,那樣相似的情意,只是,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姻緣總是錯落……
其實,玉隱也沒有什麼不好。或者說,很好,她溫順、她愛他、她為他把王府中的一切操持得井井有條、她是他的側妃,唯一的。
他無聲的嘆息,只是,自己愛的,是她的姐姐。
月亮已經升至半天,樹叢中無數飛舞的流螢,在這些帶著寒意的藍色微光中,那平正高大的屋宇,簷上蹲伏的鎮庭獸,顯得格外幽異和寧靜。
流螢,那些美麗的螢火,曾是她執了他的手一起看,被她輕輕攏於手心,復又放出。她只是微笑,如白蓮綻放於河心。那麼美,他幾乎感覺暈眩,即使粗陋的佛衣,依舊無法掩蓋住她的風華。
玄清踏著滿地密匝的樹影走進永慕堂準備睡下。忽然斜眼看見旁邊玉隱居住的積珍閣依然有蒙朧的燭光透出。
她還是這麼晚睡。
忽然有一個清婉的聲音在身後怯怯地喚:“王爺。”
他知道是玉隱,回過頭去客氣道:“你還沒有睡麼。”
玉隱微微踟躇,終於還是走上前,“妾身在等王爺回來。”她微微遲疑,“今天是七夕。妾身想與王爺同飲一杯。”
玄清道:“其實你不必等我,我在外面,也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玉隱只是搖頭,道:“妾身也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會回來。但是妾身知道,只要妾身一直等下去,王爺終究會回來。”
玄清臉上微微一怔,她這樣的情意,叫他害怕,也叫他不忍。原以為娶她只是陰差陽錯,以為她只是受淑妃所託來照顧他的人,於那次救他於困厄之中。只要這樣相安無事相處下去就好,就好。
他待玉隱很好,雖然只是側妃,但是他不會再娶了,他會盡力給她正妃的待遇,給她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給她持家的權力。只要這樣秋毫無犯地生活下去。
可是直到娶了她,直到淑妃在自己面前說“浣碧一直喜歡你,她對你的情意不比我對你少,你要好好待她。”他才猛然驚覺,浣碧對自己的情意。那名侍女,她曾經安靜的侍立在那個女子身邊,相伴左右,可是他眼裡只有那個女子,怎會再看見其他。竟是他忽略了,那個叫浣碧的女子追隨自己身影的目光。
不,她現在不叫浣碧了,也不再是淑妃身邊如影子一樣的侍女了。她叫玉隱,淑妃的義妹,甄府名義上的二小姐,名列族譜。
他微微嘆氣,本想拒絕。可是舉眸看見她懇切渴望的目光和一臉的倦容,終於還是不忍別過頭去,他說,“好罷。”
雖然是這樣勉強的答應,玉隱卻是無比歡喜,伸手來拉住他的衣袖,滿目是掩飾不住的喜色。玄清忽然覺得愧疚,自己答應她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她竟會歡喜如斯,難道自己,的確待她不好?
隨玉隱的腳步進去。年餘前,他也是這樣跟隨著玉隱的腳步,走入那個女子的禪房。也是這樣靜悄悄的夜,然後玉隱走出去,將房門輕輕掩上。
然後整個世界,只有他和她,她輕輕喚他——六郎。那樣溫柔,是彼岸隔世的呼喚。如許深情摯意。
玄清一個恍惚,玉隱已經坐在他面前,桌上的菜都是他平日愛吃的。玉隱抱歉地微笑,“妾身不曉得王爺什麼時候才回來,這菜熱了好多遍恐怕已經不那麼可口了。要不妾身再讓人重新做了來吧,請王爺稍候。
玄清溫和道:“不用了,這就很好。”說著舉筷嚐了一箸。玉隱仔細看著他的神情,生怕他皺一皺眉頭覺得不好。
玄清只是吃了,並沒有一絲不喜的神色,玉隱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舉起筷子陪著他一起用。
夜涼如水,夏蟲在草叢間的鳴叫一聲近一聲遠的傳了過來,難得和他坐的這樣近,細細看他吃飯舉筷的一舉一動,玉隱心裡反而有些不安起來。北窗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