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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回去上班吧,不然要遲到了。”我加強語氣並用眼神示意,希望王至文能聽得出來。
“那我走了。”王至文一直到出機場大門還頻頻回頭望,像是伸長了頸子的白鵝。
“十八相送沒完沒了!”程仕泙不知為什麼冒出這句話,怪里怪氣的。
“走吧!”既然要相處多天,我也只好認了。不過,為了讓旅程早點順利結束,我決定保持最佳作戰狀態,那就是——面帶微笑嘍!征服敵人三秒鐘的方法便是——把敵人變成朋友。
“呃,走吧!”程仕泙不知為什麼呆了一下,可能是沒吃早餐吧,所以頭腦還在暖機中。
搭上國泰航空的班機,空姐優雅的端送著果汁和餐飲。國泰是香港人所經營的,機上廣播多半是以英語和廣東話為主,國語的部分較少,臺語就更不用說了,根本沒有,雖然較為安全,但單就服務品質來說,如果物件是臺灣旅客的話,滿意度可能會大打折扣。不過比起華航,它的價格雖較為昂貴,但是一般民眾對華航普遍缺乏信心;再者,桂林通關必須經過香港,所以,還是以國泰為合作物件較佳,且飛機班次也較多……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迷?”程仕泙打斷了我的思緒。
“國泰和華航務有優缺點。”
“國泰。”程仕泙很簡潔的說了兩個字,正好合我意。
國泰是不二人選,至於長榮,由於班次不多,所以不在考慮範圍內。
下了飛機之後,坐上直通大陸的巴士,這是由香港人所經營的,臺商和觀光客都是搭這種巴士進出關口的,可以節省時間,不過價錢不便宜,短短兩個小時的車程,每個成人要將近臺幣八百元,兒童也需臺幣六百元。說來好笑,我剛一踏上大陸的土地時,想起四年前什麼都沒有的自己,也是在此地上車,只是,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已大不相同了。
“要直接到桂林的飯店嗎?”我徵詢程仕泙的意見。事實上我希望他能暫緩一天,因為我想先去深圳的芯園看看,畢竟那是我事業的出發點。
“不急,我也想看看這裡的投資市場。”程仕泙的答案竟是我所希望的。
“太好了!”滿心的喜悅寫在我的臉上,但是理智告訴我,千萬別落入他的圈套,我可不想和劉靈姿一樣。男人啊,一旦到了手,就會視如敝屣,不會再珍惜。
我們坐上一輛計程車前往芯園,一路上可以看見許許多多不同於臺灣的景況。比方說,這裡即使是大馬路也沒有分快車道和慢車道,還可以看見牛車或三輪車在馬路中央慢慢走,後面的車輛按喇叭也沒用。這裡是沿海的經濟特區,所以繁體字和簡體字幾乎是並用,有種亂糟糟的感覺。
下了車,芯園的經理出來迎接我們。
坐在會客室裡,我起身去泡咖啡。
“好重的廣東腔!”這裡的人講的普通話有一種很重的鄉音,程仕泙皺起了眉頭。
“廣東腔算是好的了。”之前有一位經理是安徽人,安徽的鄉音才恐怖呢!
“巧巧,你不是一直想要嫁入豪門嗎?”程仕泙不知為什麼把話題轉到這裡。
我不作正面回答,只聳了一下肩。
“你是不可能嫁給王至文當正室的,你別痴心妄想了。”程仕泙再度出口傷人。
“我要的是他的錢,並非他的人。”我不想多費唇舌解釋,反正在他眼裡,我是個貪婪愛錢的賤女人。
“如果你要找金主,我不會比他差。”程仕泙整個人揹著光,英俊的臉龐籠罩在黑色的陰影裡。
“我不介入無法全身而退的遊戲。”咖啡溶入熱水裡,永不再純粹。
咖啡的香味雖看不見,但卻會第一個刺激嗅覺。
“你很聰明。”程仕泙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你的。”我把咖啡放在桌上。
“很漂亮的蝴蝶。”攪拌咖啡的銀湯匙尾端刻著一隻蝴蝶,程仕泙看了我一眼。
“很美麗的花,不是嗎?”我指的是咖啡杯上流墨染的玫瑰,彷佛在白磁上綻放著。
“巧巧,你是蝴蝶還是花?”
“可能是花蝴蝶喔!”隔著白色的咖啡香氣,我微笑。
“你不是正經的女人。”程仕泙下了斷語。
“蝴蝶的靈魂是花,花的靈魂是蝴蝶。”人是很多面的,花可能曾經是蝴蝶,蝴蝶也可能在將來變成花,這就是我的想法。
“被愛者,不屑當一隻花蝴蝶;愛人者,卻甘願當一朵蝴蝶花。”程仕泙跳入了花蝴蝶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