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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九年,公曆1918年5月23日,一艘美國客輪開進華夏上海港。
乘客中,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東方面孔,其中有完成學業的留學生,也有歸國華僑,另有遠赴美洲的生意人。餘下的大多數是到華夏來“淘金”的美國人和墨西哥人。
船長是生活在美國的蘇格蘭人後裔,留著兩撇漂亮的鬍子,受僱於約翰創辦的船運公司,和他手下一百多名船員共同為約翰船運公司服務。
像他一樣的人還有許多,約翰不只購買了五艘貨輪,還僱傭了不少外籍船隻,這些貨輪的船主大多拿錢辦事,報酬適當,他們會盡職盡責的將貨物運送到目的港。藉助身份和國籍的便利,還可免去不少的麻煩。華夏商船可能會受到的刁難,這些船主總能想辦法避免。
百年積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只有華夏向全世界亮出拳頭,這種不公平才會徹底改變。
每次抵達華夏,船長和船員們的心情都會很好,這代表著他們又有大把的鈔票可拿。今天,船員們的好心情卻打了個折扣。本次航行期間,有一半的船員生了病,他們感到頭痛,發起高燒,渾身都沒有力氣。一些乘客也被傳染,當船抵達上海時,已經有四名乘客和兩名船員死去。
他們並不是第一艘遇到這種情況的貨輪,四月初開始,從美洲和歐洲大6開來的貨船和客輪,十艘裡至少有兩艘會出現相同症狀的患者,幸運的會活著從船上下來接受治療,不幸的,在航行期間便停止了呼吸。
華夏國內也6續出現了相同症狀的患者,起初並沒多少人在意,只當是受了風寒,喝碗薑湯,發一發汗就好了。嚴重些的,到大夫那裡開副藥喝過也就罷了。卻沒想到,隨著時間推移,染上類似病症的人越來越多,先是上海,然後是青島和大連,多是重要繁忙的港口城市。
當時國內還沒有“流感”這個概念,一些病患高發區傳出了“瘟-疫”的流言。經歷過民初的“鼠-疫之患”,聯絡當下,很多人都臉色發白。
幸虧患者大部分好轉,也極少有人死亡,否則,一場混亂在所難免。
北六省也出現相同的病例,但其最初症狀和普通感冒並無太大區別,就醫之後很快便能痊癒。
最初,李謹言並沒將其與一戰末期的西班牙大流感聯絡到一起。當獲悉上海等地的訊息後,才悚然一驚。
“該不是這個吧?”
李謹言聽著廣播裡的訊息,越想越不對,再也坐不住了,叫來司機,立刻趕往喬樂山實驗室。
西班牙大流感最初在美國發現,殃及十億人,奪走近四千萬人的生命。歐洲和美國都是重災區,西班牙更是“重中之重”,連國王都被感染了。
若真是這個……李謹言的喉嚨發乾,心裡開始打鼓。樓少帥和幾萬的華夏士兵,可都在歐洲!
喬樂山和丁肇也獲悉了相關訊息,對李謹言的到來並不感到奇怪。
“放心.。”喬樂山的華夏語已經說得很不錯,就是語調聽起來還有些奇怪,“會有解決辦法,丁在這方面很擅長。”
丁肇放下手中的試管,朝李謹言笑笑,“美人,別擔心。”
“……”他不擔心才怪。
離開喬樂山實驗室,李謹言沒回大帥府,直接驅車去了關北子弟小學。他知道關心則亂,可還是要親眼看到小豹子才能放心。
李謹言離開後,丁肇和喬樂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丁,你有多少把握?”
“很難說,”丁肇拿起一旁的培養皿,“只能盡力。”
“真沒辦法?”
“辦法總能想出來的。”丁肇看著培養皿,表情變得嚴肅,他不是醫生,只懂得化學和藥物,只有辨認出病株,才能找到最終的解決辦法。
但是,這需要時間。
到了子弟小學,李謹言先去見了校長,將他的擔心和盤托出。
“鄭先生,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但總要防患於未然。若真有學生生病,事情就難辦了。”
聽完李謹言的話,鄭校長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放學的鐘聲敲響,樓二少只在校門口看到了大帥府的車和司機,卻沒看到李謹言。
“王叔,言哥呢?”
“言少爺有事去見校長了。”司機得到李謹言的吩咐,一直在校門口等著樓二少,“二少先到車裡等言少?”
“不了,我在這裡等言哥。”
樓二少的小身板站得筆直,司機也沒再勸,陪著樓二少一起在校門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