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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李三少當真是個財神爺,出手果真不同凡響。
那個說,誰說李三老爺在財政局撈錢的?有這麼個侄子,手裡又不缺產業,他用得著冒這個險?
又有人接話,就是這個道理!
賓客們的反應在李謹言的意料之中,相信過了今天,再說李慶雲貪汙,也沒多少人信了。說句不好聽的,樓少帥的錢都是他“管”著,安排自己的三叔挖自己牆角,他腦袋是抽了還是抽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謹銘的面色也不像以往那麼蒼白,和李謹言說話時,聲音也有了中氣。
“二哥,大喜。”
李謹言笑著道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李謹銘說話。
就在兄弟倆寒暄時,三夫人被來道賀的嫂子拉到了一邊,孫清泉公務繁忙,沒法親自來參加外甥的婚禮,原本只需要發一封電報,畢竟南北相隔幾省,三夫人也不會挑理。孫清泉卻沒這麼做,他沒來,孫夫人卻到了。
除了參加外甥的婚禮,還有另一件事,必須親口告訴三夫人。
“清荷,你託你哥辦的事,恐怕不成。”
“嫂子?”三夫人留下喜福在外頭,拉著三夫人進了後堂,“真不成?”
“不成。”孫夫人搖頭,“不是哥哥嫂子不肯幫你,實在是錦書鬧得不像話。”
“嫂子,我也不求別的,就想著能……”
“清荷,嫂子勸你一句,雖然老人說兒女都是討債的,可這討債也沒有讓父母顏面掃地的道理。”
三夫人張張嘴,卻被孫夫人止住,“你哥哥派人去查了,那個許逸文不只早已娶妻,有了兒子,家中還有兩房姨太太,錦書過門也是做妾。可許家至今沒動靜,她不當不正的在蘇州待著,結識了些‘進步青年’,傳出的話可相當不好聽。壓著許家休妻另娶,沒這個道理。聽嫂子的勸,妹夫早改了族譜,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謹銘想想。”
“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嫂子知道,可割肉也是為了保命啊。”
“保命?”
“你還不知道?”孫夫人狀似驚訝,口中卻沒停,“你道上海的記者是怎麼知道妹夫在財政局掛職的?”
“難道是?”
孫夫人點頭。
三夫人臉色一白,房門外卻傳來了喜福的聲音,“夫人,花轎到了,老爺請您過去。”
“這就來。”三夫人用力掐在腿上,今天是兒子的好日子,絕不能出錯。
看著這樣的三夫人,孫夫人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想到家中的女兒,她還是硬下了心腸。當初接到三夫人的電報,她並沒攔著孫清泉幫外甥女一把,可查清李錦書的所作所為,又得知她被李慶雲從族譜上除名之後,孫夫人就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牽扯。
這樣的女孩子,沾上一點,名聲都不好聽。她的女兒正要議親,原本是想和宋家親上加親的,萬一沾惹上李錦書這樣的,傳出些閒話,女兒的親事肯定要起波折。
人都是自私的,三夫人擔心女兒,她同樣也有女兒。沒道理為了一個做事不著調,像是魔障似了的李錦書影響自己姑娘的親事。
爆竹聲響起,大紅的花轎轎簾掀開,頭頂大紅蓋頭的陳姑娘被喜娘扶著,牽著紅綢,跨過了府門。
李謹銘身體不好,席間敬酒都是點到即止,李謹言作為堂兄弟,本該幫忙,可在座賓客們更不敢去灌李三少,只是意思了一下便全都作罷。
婚禮當日,老太太沒有出佛堂,只在隔日受了新婚夫婦的跪拜。當她看到陳姑娘,說了幾句話後,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把隨身多年的一對金鑲瑪瑙鐲子給了她。
吃完了喜酒,回到大帥府,天已經擦黑。
李謹言洗去身上的酒氣,換了身衣服,先去給白老問安,接著去了二樓書房。
“少帥,我回來了。”
推開房門,李謹言幾步走到少帥直笑。
“喝酒了?”
“一點點。”李謹言咧著嘴,身體前傾,額頭相抵,“少帥,外祖父告訴我,道理講不通,就動拳頭。”
“所以?”
“借你拳頭一用,可好?”
樓少帥沒出聲,向椅背一靠,雙手交握,挑起一邊的眉毛,“好處?”
兩秒之後,李三少扯住樓少帥的衣領,然後……佛曰,不可說。
總之,隔日,李謹言醒來後,躺在床上大半天,直到午飯後才爬起來。
於此同時,北六省的兩架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