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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四年,公曆1912年12月9日,冬月初一
大帥府舉辦西式舞會的訊息傳遍了關北城,城裡的不少報社都派記者守在大帥門口,就為抓到第一手訊息。最早行動的是文老闆手下的記者,其他報社得到訊息後也紛紛效仿,記者們舉著笨重的相機,冒著寒風守在“最佳”位置,每當有一輛車開過來,所有人立刻嚴陣以待,按照李謹言的話來說,已最初具備了後世娛記和狗仔們的職業風範。
在從蕭有德那裡得知某些人企圖在舞會期間上演一場好戲之後,李謹言就打定了主意,既然有人不願意消停,他也就甭和這些人客氣了。讓他們見識一下資訊爆-炸時代的某些手段,知道什麼叫黑人到底,才會明白怕字怎麼寫。
這些記者就是特地為他們安排的。希望某些人不要臨場退縮,讓他的一番“苦心”白費了。
李謹言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淺色的西裝,習慣了長衫,很長時間沒穿過襯衫長褲,李三少站在鏡子前打領帶時還頗有些不習慣。看著鏡子裡的人,李謹言的動作突然頓住了,閉上眼睛用力搖了搖頭,將腦海裡閃過的畫面全都拋開,告訴自己,以前的種種都該埋藏在記憶的最深處,當下的一切才是真實。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謹言睜開眼,鏡子裡映出了樓少帥的身影。
筆挺的褐色軍裝,長腿包裹在軍褲和黑色的馬靴中,巴掌寬的武裝帶勒出勁瘦的腰身,肩膀上的金色將星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濃墨一般的眉毛,深黑的眼。
李謹言注視著鏡子裡的男人,直到樓少帥抬起他的下巴,用眼神告訴他,繼續看下去,後果必須自負。
“少帥,剛剛我在走神,”李謹言扯了一下嘴角,後果自負什麼的,果然很有威脅性。
樓少帥沒有說話,也沒放開他,就在李謹言幾乎要撐不住臉上的笑容時,低頭吻上他的嘴唇,淺嘗輒止。
“我的。”蜻蜓點水般的吻一一落在李謹言的嘴唇,鼻尖和額頭,“記住。”
李謹言的意識有些模糊,聽到樓少帥的話,下意識的反問道:“記住……什麼?”
“……”
下一刻,樓少帥扯開他的襯衫領口,一口咬在了他的頸側。
李謹言頓時清醒了,連忙去推他,“少帥!”脖子上印著個牙印,他還怎麼見人?
丫頭走進來時,恰好見到這一幕,連忙退了出去,隨後進來的喬樂山卻靠在門框上,吹了一聲口哨。
“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喬樂山環抱雙臂,嘴裡說著抱歉,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歉意,“或許該讓外邊的人再等三十分鐘,或者是一個小時?”
“喬樂山。”樓少帥抬起頭,拉好了李謹言的領口,“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沒有起伏的語調,再明顯不過的威脅和殺氣,喬樂山果斷閉嘴。他還有大好的人生,不想因為目睹了一場……恩,舞會前的激-情,就被殺人滅口。
“我還以為這段時間都見不到你了。”李謹言重新開始打領帶。
喬樂山聳了聳肩膀,“我不可能整天關在實驗室裡,我也需要休息和娛樂。”
“我不會阻止你休息和娛樂,”李謹言一呲牙:“但我希望付給你的薪水不會白費。”
“當然不會。”喬樂山眨眨眼,“我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員工,就像樓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一樣。”
李謹言一直沒等到樓少帥的翻譯,轉頭問道:“少帥,他在說什麼?”
“他在誇自己。”
“只是這樣?”李謹言十分懷疑,誇自己的時候,眼神需要如此這般的……猥瑣?
果然天才的腦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嗎?
下午四點,參加舞會的客人陸續抵達。一輛又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帥府的門前,展長青和展夫人走下車時,恰好遇到了代表沈家出席舞會的沈和端。
“展局長,展夫人。”
沈和端在北六省軍官軍校教導處任職,也同展長青打過交道。展長青對沈和端的印象還算不錯,但同人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展長青能輕易看出,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性格中的缺點和優點一樣突出。或許沈澤平早已看出了他性格中的問題,才想盡辦法將他調離軍政府,改到軍校教導處任職。傳言是軍校校長看好沈和端,主動去向樓大帥要人,實際上是怎麼回事,該知道的人全都一清二楚。
所謂的信仰,主義,在展長青看來都是虛的,只有為國為民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