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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明月當空。
自忠林堂出來,賈薔送黛玉回清竹園。
此時除了各院門處的守夜嬤嬤外,偌大一座林府靜悄悄的,再無一人。
夜色清寒。
賈薔一直沒有說話,就默默的陪著黛玉走著。
面對這個數次幫他於危難中,一直無私相助他的靈秀有趣的女孩子,他終究還是有些心虛和慚愧的。
“你莫要多想了,我既明白你的心,就不會怪你。從前在賈家,上下都說我是個小氣好妒的,其實,並不是如此呢。只因孤苦無依,寄人籬下,不知終會漂泊何處,便是夜裡睡下也睡不踏實……如今,勞你之助,許多事都向好呢,我也撂開了許多心事。”
黛玉見他沉默,憂他多慮傷身,因此細聲寬解道。
但越是如此,反而越讓賈薔難以釋懷,他站定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黛玉,月色下,黛玉那眉眼,靈秀的彷彿月宮仙子,賈薔堅聲道:“林姑姑於我而言,便是人間至寶,便是以性命去抵,也不願你受一絲委屈。”
黛玉聞此虎狼之詞,俏臉唰的一下通紅,愈發嬌羞明媚,她強忍羞意,輕聲道:“你這人……我……我先前的話都白說了不成?你莫要只想著自己痛快了,無愧於人了,那是你的想法,並不是我的呢。我寧願多受些委屈,也不願你傷一點性命。若你能長命百歲,我便吃盡那人的委屈,也是心甘情願的。”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些詩,原就是描寫女兒家的心聲的。
她們活在後院小小的天地裡,認定一個人後,那個人便是她的天,便是她的地。
她們以生死相托……
這就是她們最純粹的愛情,最美好的心願。
儘管,絕大多數,最後都是所託非人……
賈薔的目光快將黛玉暖化了,她輕輕避開他的眼神,垂下眼簾去。
賈薔緩緩伸手握住了那雙冰涼的柔荑,黛玉雖大吃一驚,顫抖了下,卻並未用力抽出……
只是月色下,連小巧白皙的耳垂都變成了粉紅色。
賈薔輕聲道:“我不願你受一絲委屈,寧肯折了性命。你不願我受一點傷,寧肯吃盡委屈。不如這樣,咱們折中一下。我做事時即便難免受傷,但心裡一定念著你,寧肯不盡全功,也多多保全自己。你呢,因為我的混帳粗心,難免受些委屈,但你心裡也要念著我,只能吃那麼一丟丟小委屈,且不能自己忍著,要告訴我,就像我受了傷,一定會告訴你,是不是?”
黛玉聞言,抿嘴輕笑,抬起蘊滿月華的眼眸來看向賈薔,不無狡黠道:“那我若一丁點委屈也不吃,你可不可以一點點傷也不要有?”
賈薔聞言一怔,有些被繞迷糊了,是這個辯證關係嗎?
“噗嗤!”
見他如此,黛玉輕聲一笑,正要再說些甚麼,忽聽不遠處的月亮門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黛玉慌忙從賈薔手中抽出一雙手來,見他呵呵傻笑,含羞的白了他一眼,就見紫鵑和雪雁的身影出現在跟前……
黛玉先笑問道:“沒見著人,就聽你們咕咕嘰嘰的在吵嘴,吵甚麼呢?”
紫鵑先打量了兩人一番,然後笑道:“雪雁今兒和小角兒吵架了,我說她兩句還不服氣。”
黛玉奇道:“雪雁和小角兒吵甚麼?”
紫鵑沒好氣道:“她說小吉祥子是個小氣的,不該請她來。小角兒人小鬼大,義氣著呢,就和她吵了起來。”
賈薔莫名道:“小吉祥來了嗎?”
紫鵑道:“就為她該不該來在吵,雪雁跟個小孩子似的。”
雪雁忙賠不是道:“是我錯了,只以前在賈家,一群小丫頭子們發了月錢後輪流做東道出錢買糖人吃,只小吉祥子吃完了不請,還謊言月錢丟了,所以大家都不喜歡她了……”
賈薔聞言,扯了扯嘴角道:“那你們可能真的冤枉她了,她的月錢多半讓賈環給摸了去。”
“啊?!”
連黛玉都震驚了,雪雁結巴道:“不……不能吧?”
紫鵑問雪雁道:“小角兒怎麼和你說的?”
雪雁抽了抽嘴角,道:“她說的更狠,是趙姨娘剋扣了去的。”
賈薔笑道:“等明兒我把人請來了,你們自己問罷。不過往後她們都是你們姑娘的人,不要欺生才是。”
黛玉笑道:“這也要你說不成?你去罷,這早晚了,路上仔細些。”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