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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口茶,有些坐不住了,剛剛離開的苻玄又快步走入廳中,抬手作了個請:“請陸公子快些隨在下離開,我家郡王擔心你來此被丞相發現。”陸熙寧一聽連連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勞煩帶個路吧。”苻玄領著他出門,從花園裡七拐八拐往後門而去。陸熙寧倒像是個有經驗的,只看前面苻玄的腳後跟,一路低著頭走路。一路疾行,經過一間院落,忽而聽見裡面傳出一聲極其響亮的甩鞭子的聲音,接著是人悶哼的聲音,驚得陸熙寧怔了怔。“以後知道聽話了吧?”冷嗖嗖的語氣,偏偏聲音雌雄莫辯,陸熙寧聽過這聲音,是丞相。“怎麼?還是不肯答應本相?那本相可就用強了。”又是甩鞭的聲音和人悶哼的聲音,接下來的聲響就有些不雅了,微微的呻吟夾雜其間,只有謝殊那幽沉的笑聲最為清晰,聽得陸熙寧面紅耳赤。苻玄折回身來,連忙請他離開,臉也紅了,看樣子跟恨不得要逃似的。二人一路無話,直到走至後門口,苻玄吩咐下人去將陸熙寧的馬車領過來,趁著地方僻靜,小聲求道:“陸公子能不能替我家郡王保守著秘密?他心高氣傲,實在不能被人知道這事啊。”陸熙寧裝模作樣地答應下來,還好言寬慰了幾句,其實心裡已經在迅速組織著腹稿,準備一回去就向陸澄稟告——武陵王的確是被丞相用權勢逼迫的,難怪會想著對付她,此事可信!謝殊坐在榻上捶胳膊,口中嘆道:“揮鞭子可真累,不過能抽出錢來也值了。”衛屹之坐在她對面,一面整理著案上地圖,一面無奈道:“我的名聲都給毀了。”“哈哈,你明明知道他就是來試探你我關係的,不做場戲給他看看怎麼行。”謝殊笑著從榻上起身,繡紋雪緞的衣襬水一般垂順,她走到衛屹之身旁跪坐下來,手中扇柄挑著他的下巴讓他的臉轉向自己:“你是不甘心被我壓在下面是不是?”“我何時被你壓在下面過?”衛屹之剛說完就想起書房那次,不自然地乾咳了一聲。謝殊低笑著,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的臉色這才好起來:“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能反悔。”“自然,本相從不食言。”衛屹之笑了笑,將她攬近一些,如今準備戰事,暫時只能將兒女情長放一邊,他拿過剛收到的前線訊息,又與她細細討論起來。謝殊離開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偏巧不巧,竟然在門口撞上了正要進門的襄夫人,兩相對望,都有些尷尬。“拜見丞相。”襄夫人先行了一禮,她清減了不少,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夫人不必多禮。”謝殊擔心因為自己再刺激她一回,便要告辭走人,哪知襄夫人忽然叫住了她。“多謝丞相了。”“夫人謝本相什麼?”“多謝丞相為適之說的那些話,在他犯下這樣的大錯後,還替他挽回了一些名節。”謝殊這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淡淡笑道:“夫人言重了,本相相信那本就是事實,夫人也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襄夫人垂眼盯著地面,片刻後行了一禮便轉身進府,沒再說什麼。謝殊離開後並沒有回府,而是進了宮。皇帝那邊也已經被說服支援水戰,但國庫不豐也是事實。謝殊早就打算在各大世家裡再撈一筆,便提議他將幾位交往密切的世家族長分別請來見面。皇帝從元和二十九年深秋開始,秦國沿著巴東、荊州二郡左右拓展,直到入冬才拿下週邊的武昌郡和義襄郡,之後便一直往長江北岸增兵。在此期間,晉國看起來毫無作為。一直到來年開春,戰船已經建造的差不多了,晉國皇帝忽而改了態度,詔令全國,稱秦國不僅威脅衛適之叛國,刻意製造石碑和巫蠱之事陷害武陵王,挑撥大晉君臣關係,更刻意破壞兩國和約,興兵來犯,為天下不齒,憤然宣戰。丞相謝殊緊隨其後,將兵權交還武陵王,請示皇帝加封其為大都督,統帥三軍抗敵。舉國振奮,建康城中又活絡起來,武陵王的擁躉們更是揚眉吐氣,謝丞相的擁躉也欣慰萬分,二人偶爾出行時又開始遭受到熱情圍堵了。然而秦國對此卻並不忌憚,先前衛屹之廣為傳播自己久病不愈的訊息,他們只當晉國無人可用,並未將他這次出山放在眼裡。大戰在即,謝殊反而放鬆下來,最近時常忙的也就是整理賬冊。謝家已經往戰事裡投了不少錢,別說謝冉,就是其他人也頗有微詞,但她執意如此,別人也沒有辦法。午後小憩之前,沐白拿著一份單子來給她過目,是剛剛新整理出來的一批值錢玩意兒。謝殊一件件看完,指著最後那個“棣華居”問他是什麼意思。沐白道:“棣華居是公子父親生前居所啊,裡面的東西至今都沒動過,寫在上面只是問問公子要不要整理。”謝殊想了想:“剛好今日有時間,我自己去整理吧。”棣華居佔據著相府最好的位置,最美的景緻,卻一直閒置著,好在下人一直沒有荒廢打掃,裡面還很整潔。謝殊遠遠看見那扇門上的簾子便想起當初那唯一一次的會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