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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邊的官印與我們剿獲的印信兩相時照,絕非偽造,證據確鑿,並無半點虛假,卑職說過,卑職執掌司法,明鏡高懸,一向是公正廉明,從不循私枉法的。
張浦聽了這番風涼話,鼻子都怯氣歪了,卻見楊浩拿著信柬,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點頭道:“果然並無半點虛假。
他吹了吹信上還未乾的印油,又向堂下跪著的囚犯們喝道:“是誰主使你們刺殺本帥的,迭給本帥指認兇手,若是爾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帥可免你們一死。”
那幾個囚犯大喜,趕緊抬頭往堂前眾人看來,幾個囚犯瞅了瞅,不約而同地指著袒著半邊膀子,一身匪氣、面日猙獰的艾義海,斬釘截鐵地道:“就是他,就是他,大帥爺,我們都是受此人指使,不得不從,還請大帥開恩,饒小人不死。”
艾義海氣得七竅生煙,抬手就給了那不開眼的死囚一個大耳光,破口大罵道:“睜大你們的一對狗眼看個清楚,本將軍是大帥麾下的一員武將,這個白面書生樣的傢伙才是張浦。
“喔……”,眾死囚從善如流,指向艾義海的手指齊刷刷地換了方向,又一齊指著張浦,異口同聲地道:“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我們乾的,小人們只是聽命行事,此人才是元兇主謀。
楊浩笑嘻嘻地道:“張指揮如今還有什麼話說麼?
張浦冷眼看著這一幕醜劇,此時心中已經完全明白了。楊浩炮製證據,本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楊浩當眾這般炮製證據,卻是在向他示丅威了。楊浩是在告訴他,銀州已盡在他楊浩的掌握之中,他在這裡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這節堂上的每一個人,都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中,他現在就是指著一頭駱駝說它是大象,這滿堂的文武將士也都會跟著他一齊說瞎話。
楊浩此舉同時也是在告訴他,大宋這塊招牌,西北諸藩誰需要時都會扛出來顯擺顯擺,但是誰也沒有真的把它當成租宗牌位一般供著,他楊浩既然敢對明堂川公開用兵,就壓根沒有顧忌汴梁城裡那位趙官家,趙官家他都可以無所顧忌,夏州那個李大胖子自然更不在話下,他張浦已無所憑籍,不要指望緊緊咬住同屬宋臣這一點就能讓楊浩有所顧忌。
楊浩看著張浦精彩的臉色,笑道:“怎麼,張指揮無話可說麼?”
張浦狠狠啐了一口,說道:“算你狠!張某認栽。”
楊浩哈哈大笑,他把手一擺,兩旁文武潮水般退下,士卒們拖起那些死囚,也走得一乾二淨,片刻功夫,節帥大堂上就比狗啃過的骨頭還乾淨了,就只剩下了楊浩和張浦兩人。
待得人群走*光,楊浩把臉一沉,說道:“張浦,李繼法一介莽夫,既無智、又無勇,更無大志向,如果不是你為他出謀劃策,再三攛掇,李繼法豈有膽量招惹本帥?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浦慨然道:“楊大帥,真佛面前不燒假香,那些官面文章不做也罷。說起來,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今能一死,張某已盡了自己的本份。大帥要殺便殺,何必聒噪。”
楊浩笑起來:“張指揮果真視死如歸麼?若是如此,當日雙龍嶺上,張指揮何必受艾義海控制,喚來各營指揮,讓他…揍下,卻不當場拼個魚死網破、以全忠義呢?
張浦淡淡一笑,說道:“徒增殺戳,智者不取,當日那番陣仗,節帥分明是有備而來,我家指揮使大人已然身死,群龍無,各自為戰,那樣一支弱兵,運能濟得甚麼事?雙龍嶺上那些老弱婦孺,日予過得夠苦了,這些卑微的百姓,唯一的奢求只是活下去而已,張某雖不畏死,卻不想因為一己之私,害得他們葬送性命。”
楊浩撫掌笑道:“妙極,妙極
揚某久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如今情形,張將軍還不肯為自己的性命前程做一番打算麼?
張浦疑道:“節帥此言何意?”
楊浩走下帥案,徐徐說道:“張將軍可肯盡釋前嫌,投到我枋浩麾下麼?
張浦日光一凝,半晌方問道:“設計刺殺大帥的人是我,大帥敢用我麼?
楊浩坦然笑道:“有何不敢?出兵之際,本帥有言在先,所擄財帛子女,盡由攻取城池者落,財帛為其所有,子女任其賣。張將軍若肯輔佐本帥的話,本帥願出私囊,將他們贖買下來,楊某這番誠意,全國看重將軍一人。”
他又復說道:“將軍若不肯降,楊某可以成全了你,但古人有言: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將軍智勇雙全,本該功成名就,成一世英名,惜無明主相侍罷了,西域亂局,群雄逐鹿,楊某求賢若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