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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本份些。”說完向自己房中走去。
壁宿抻個懶腰,喃喃道:“若非欠著你柳婆婆人情,我還未必接這生意。你倒拿矯做樣起來。”他掂了掂手中那幾文錢,眯起眼看看高掛天空的一輪豔陽,自語道:“天色尚早,小和尚且去睡個回籠覺,待賺了這筆錢,遠走高飛,去汴梁城那花花天地快活快活。”說完縮頭回去,把房門一關,睡大頭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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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回到丁府時已是午後時分,一進院子,便有人迎在那裡,要他馬上去見老爺。丁浩也不詫異,叫臊豬兒把東西都送回自己住處,便隨那家丁往後宅去了。
丁庭訓對劉知府的官司一直甚為在意,可是丁家有行賄之嫌,現如今州府上下官吏都敬而遠之,他想打聽些訊息都沒有來路。丁家雖對外言稱是丁家主動派出管事協助官府辦案,但是在官府方面,卻聲稱是因丁家賬簿過於繁複混亂,令丁家派人協助理賬。這就是丁浩需要走趙縣尉門路的原因,否則官府方面不作主張,丁家是有涉案嫌疑的,哪有資格說去便去。
丁浩執意要進入府衙清理賬目,丁庭訓就知道他是想從賬簿上做手腳,可是他具體要使什麼法子,丁庭訓也無從猜度。這些天丁浩在府衙清理賬冊,只讓臊豬兒帶回些事情進展的簡單訊息,丁庭訓聽了如何能夠安心,是以知道他今日回府,早早便吩咐門房,待他一到,便立刻招至後宅相見。
丁浩連自己的家門都沒進,便徑直去了後宅。到了丁庭訓住處,通報傳見,丁浩進入房中,便見丁庭訓正坐在椅上等他。十幾日不見,丁庭訓似乎更加蒼老了,那原本總是威嚴地挺立著的脊樑,此刻已無法掩飾地佝僂起來。
為丁家拼了一輩子,他才換來了今日的富貴和地位,房舍仍是那麼雍容華貴,他身上那件福字圓領錦絲繡袍足以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口糧,可是裹在那袍子裡的,卻是一個髮絲灰白、滿面皺紋、神情憔悴的身體,他一生忙於奔波、忙於算計,揹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也擁有了許多常人無法擁有的財富,可是……他有過快樂嗎?
丁浩心生感慨,腳下動作卻也不慢,上前便彎腰施禮。
丁庭訓見了他,下意識地挺起了腰桿兒,和聲說道:“不必施禮,你且坐下回話。”
丁浩暗自一笑,這一遭已不是當初讓他一旁站著回話的時候了,看來丁庭訓是真的有些沉不住氣了。丁浩毫不拘謹地在下首椅上坐了,丁庭訓立即迫不及待地問道:“丁浩,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雁九站在丁庭訓背後,不疾不徐地給他捶著肩膀,輕輕瞟了丁浩一眼,又收斂了眼光。
丁浩欠身道:“賬冊已經清理完了,只待浴蘭節後,府衙胥吏重新查賬,便可提審徐掌櫃。”
丁庭訓千等萬盼,只等來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終於按捺不住性子,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說道:“不要與老夫打馬虎眼。老夫是問你,此番一定能讓我丁家置身事外,不受劉知府一案牽累麼?”
丁浩沉穩地道:“若無意外,當保無事。”
丁庭訓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道:“何為如無意外?”
丁浩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間之事無絕對之說,丁浩豈敢誇口一定保得丁家無事。只要不是哪個環節出了重大紕漏,那麼,這一次丁家一定能轉危為安。”
丁庭訓目光一閃,問道:“那麼……豬頭解庫會怎樣?徐穆塵會如何?”
丁浩並不直接回答,只是輕輕嘆息道:“老爺,劉知府一案,趙相公和當今皇弟都被驚動了,不叫他們拿點甚麼回去,這事如何能夠善了?”
丁庭訓心中一緊,捻著鬍鬚沉吟半晌不作一語。丁浩微笑道:“老爺擔心的事,丁浩心中明白。關於這一點,老爺不必擔心,如果事情不出紕漏的話,那麼是沒有人能攀咬丁家的。”
雁九聽到這裡,手下微微一頓,眼角餘光攸地一亮,他飛快地瞟了丁浩一眼,才又不疾不徐地繼續捶打起來。
丁庭訓知道兒子既然將大事託附給他,那麼必然也會把丁家對徐穆塵的忌憚原因告訴他,丁浩一定是知道徐穆塵捏著丁家把柄的,他既這麼說,想必是有相當的把握的。
一念至此,丁庭訓竟然有些心癢難搔,他是真想問問丁浩,到底使了什麼法兒,能把此事做得圓滿,既能為丁家割掉徐穆塵這個毒瘤,還不必擔心被他攀咬。好勝心起,丁庭訓彷彿又恢復了年輕時的鬥志,但他仔細琢磨了半晌,都想不出一個既能除掉徐穆塵、又能把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