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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其他人必然爭先恐後降價出售舊糧。唉,身為一州的父母官,行此計策實在慚愧,但形勢迫人,下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楊浩先前見這位兩榜進士以一府之尊親臨碼頭指揮這樁朝廷十分重視的水利工程建設,就覺得這樣肯實幹的官兒著實少見。如今聽他計策大為可行,與自己的下鉤餌誘了各地糧商自投羅網之計有異曲同工之妙,更是大生知音之感。
但他仔細想了想,有些擔心地道:”鄧知府這一計,倒是對付這些吃肉不吐骨頭的奸商的好辦法。只不過“”這一計緊要之處就是切勿透露了訊息,一旦事機不密,讓他們知道了底細,那時泗州府可就得任由這些奸商們開價了。“鄧祖揚笑道:”這位大人提醒的是,只因王爺垂詢,下官才向千歲、三司使和諸位大人們提起此事,整個泗州府,在此之前,除了本府,就只有本府的妻舅才曉得了。
楊浩脫口便道:“你那妻舅也是糧商,伽,忽地想到這樣問起未免失禮,而且天下商賈,也非仝是腹黑之輩,憂國頭紳也不是沒有,登時便住了口。
鄧祖揚見他欲言又止,便笑道:下官的妻舅是絕對靠得住的,他在泗州興學築廟,修橋補路,設義渡,興水利,仗義疏財、行善鄉里,每逢災荒,便帶頭捐錢捐谷、設施粥棚子,乃是泗州一個有名的義紳。本府這次能及時搶購到四成的米糧,他也是居中籌措,出了大力的。”
楊浩聽了這才放心,向他拱了拱手,歉笑道:“府臺大人恕罪,是楊某多心了。
趙德昭道:”嗯,如此甚好,本王且在泗洲盤桓幾日,再多瞭解一些詳情,請鄧知府為本王安排一下住宿吧。
鄧祖揚欣然道:“王爺既要駐蹕泗州,那就請王爺與諸位大人委曲一下,暫住於下官的府邸中吧。本地因雨水多,天氣潮溼,館驛又少有人住,所以溼氣濃重,不宜貴人居住。王爺和諸位大人住在下官府中,下官也好就近向王爺請教,與諸位大人商榷籌糧之事。
趙德昭微笑頷,騅祖揚見王爺答允下來,便急忙吩咐人張羅安頓諸位大人的房舍。後宅中立即忙碌起來,挑那好的房舍騰出來給諸位大人居住,魏王身份貴重,鄧祖揚更是騰出了自己夫婦的住處,灑掃的乾乾淨淨,換了全新的被褥,請魏王入住。
趙德昭到了為他安排的住處,張府的人已打了幾桶溫水送來,魏王府上的人抬進房去,侍候趙德昭沐浴更衣,趙德昭洗浴已畢,穿了一身鬆軟舒適的便服,在廳中小坐飲茶,他沉思慢飲,一盞茶飲盡,忽地吩咐道:”來人,把楊院使給本王喚來。“不一時楊浩匆匆趕來,他也刖州沐浴,洗去一身汗漬,清清爽爽地向趙德昭施禮道:”千歲召見,不知有什麼吩咐?“趙德昭沉聲道:”本王反覆思量,總覺得鄧知府這籌糧之策太過冒險,有劍走偏鋒之勢。“楊浩也是那種喜歡劍走偏鋒、出奇制勝的人,對鄧祖揚的方法十分欣賞,聽到趙德昭的話不禁一怔,便委婉地勸道:”千歲,依下官看來,鄧知府這法子似乎並無不妥啊,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常言道兵不厭詐,在此情形之下,用些巧計以智取勝,似也無可厚非。“趙德昭搖頭道:”以用兵之道治國,豈非大謬?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須知官府與百姓,乃舟水關係,而非戰場上的壁壘分明,事關社稷江山、萬千黎民,巧計奇謀,終究是行險之道,成則成矣,敗則一敗塗地,動搖的是社稷根本,傷害的是黎民姓命,此非可以綺重的辦法。泗州是由准入汴的重要所在,泗州府承擔的糧草也不是個小數目,鄧知府雖成竹在胸,本王卻是放心不下,本王在此停駐幾日,就是想對這裡的情形多做一些瞭解,如非必要,不可綺仗於這樣以百姓為籌碼的鬥智鬥力。“楊浩會意地道:”不知王爺想要下官做此甚麼?“”本王想要你到城中四處探察尋訪一番,看看此地糧紳富戶們倒底是怎麼一個打算,鄧知府的辦法是否有奏效的可能,否則本王總是放心不下。
“是,下官遵命。楊浩躬身答應,心道:”這位年輕的殿下有這樣穩重的心思?延是他那位常常隱居幕後的太傅指點他的?“趙德昭微笑著站起身,對他親切地道:”本王以前從不曾擔過什麼差使,這是封王之後第一次做了皇差,代陛下巡狩於地方,肩負如此重任,不由我不小心謹慎啊。楊院使,建堰壩水閘,暢通水道,集四方之糧,解汴梁之危的計策是你想出來的,本王希望你能助我,咱們齊心戳力為朝廷做成這件大事,到時候,本王在陛下面前為你請功!“這位許多官員中已是理所當然的儲君語氣之中大有綺重和招攬之意,但楊浩深知朝中政局複雜,趙光義更非池中之物,也不知這歷史是否會因為自己這個小人物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