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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見狀忙也急忙趨前拜見,趙光義瞟了他們一眼,目光從水蜜桃兒般汁多味美,正值女性成熟嫵媚年紀的小周後身上掠過,又從同樣千嬌百媚,只是比起小周後尚顯青澀稚嫩的冬兒、玉落、妙妙身上閃過,神色平靜,毫無異樣。
楊浩暗自鬆了口氣,又覺有些奇怪:i,趙光義既能不顧令譽,強佔小周後,自然是對她垂涎萬分的,就算他如今是個王爺,不敢輕舉妄動,若有好感,神色之中不該一點不表露出來,這是怎麼……,趙二轉了性了?”
趙光義目光落在楊浩拖著的瘸腿上,眉頭不經意地一皺,神色更顯冷漠,只微一顧,淡淡應道:“李侯爺與大鴻驢也來賞春踏青麼?”
李燭臉上一片赧紅,訕訕應道:“是,下官蒙大鴻驢相邀,正欲赴百味樓飲宴一番,千歲若有閒暇,不妨……”
趙光義皮笑肉不笑地道:i,本王剛剛飲過酒,已不克酒力了。你們自去吧,南衙中還有許多事情要辦,本王這就回去了。”
趙光義迴向朵兒展顏笑道:“柳大家請止步,本王這就告辭了。”
柳朵兒忙道:“朵兒恭送王爺。”
這時路旁抬過一頂小轎來,楊浩移目望去,微微便是一怔。今日趙光義既走到如雪坊中相見美人兒,飲宴娛樂,當然不會抬著開封府尹那頂八抬大轎,鳴鑼開道,旗牌導引,乘一頂小轎事屬尋常,可是……這樣的私人飲宴,幽會的又是汴梁花魁,只帶三兩心腹佳人即可,而隨那頂小轎來的青袍文士打扮的人,竟是如今南衙倉曹程德玄,這就有些奇怪了。堂堂朝廷命官,自無扮小廝的理由,要拍馬屁也不必拍在這個地方呀。”
程德玄瞟了眼他拖著腿,肩膀一高一矮的模樣,不屑地冷笑著,掀開轎簾,向趙光義躬身道:i,王爺,請上轎。”
趙光義向李煜、楊浩微一領,彎腰登上了轎子。
i,恭送千歲。”幾人長揖施禮,看著趙光義的轎子吱呀吱呀地悠悠而去,柳朵兒偷偷瞟了楊浩一眼,輕咬薄唇,襝著羽袖,上前見禮道:i,朵兒見過楊大人……”
楊浩望著趙光義離去的轎子仍在怔怔出神,充耳不聞,朵兒神情不免有些尷尬羞憤。
妙妙上前向她福禮道:i,妙妙見過小姐。“
朵兒一側身,冷顏說道:“不敢當。“
冬兒輕輕一拉楊浩衣袖,低聲喚道:i,官人。
“嗯?啊!柳大家,失禮,失禮。”
楊浩醒過神來,連忙向她含笑一揖:i,本官要陪李將軍去樓中飲宴,少陪了。”
楊浩說完,便向李煜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向前走支
柳朵兒身形欲動,終於抿著嘴唇站住,自後面看著楊浩拖著殘腿一步一沉的模樣,幽幽嘆息一聲,神情複雜地轉身離去。
楊浩與李煜並肩坐在三樓雅座中,憑窗望去,左前方是皇宮,右前方是大相國寺,遙遙對峙的是婪樓,眼皮底下就是如雪的花海,開封美景盡收眼中。兩側是冬兒、小周後、玉落、妙妙,四個美人兒各擅勝場,各具氣質,清風徐來,拂得她們衣帶飄飛,猶如天上仙子。
李煜果然有詩人氣質,酒至三旬,眺望開封盛景,不禁又詞性大,在冬兒、玉落、妙妙的喜悅催促中開始吟詩了,楊浩卻持杯沉吟,充耳不聞,心中始終有些古怪的感覺,卻不知癥結出在哪裡。
如今他馬上就要離開汴梁了,諸事無不警惕小心,遇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自然格外上心,沉吟半晌,忽聽冬兒、玉落她們擊掌叫好,楊浩也沒聽清他吟的是什麼,就舉杯讚道:“好詞,好詞,來來來,請酒,請酒。”
李煜矜持地舉起杯來,二人輕輕一碰,捧杯飲酒,楊浩大袖遮面,一杯酒剛剛沾到唇邊,雙眼突地張大,他想起那種不舒服的古怪感覺最初由何而來了。
從他離開牛門,心裡就始終覺得有點不自在,現在突地想起來,當時無意中一瞥,午門站崗的幾名禁衛似乎不是平時的侍衛。
牛門侍衛有三班,楊浩這幾日接迎錢王,時時要進宮請命通報,進進出出不知多少次了,每次進宮那些侍衛都要驗看腰牌的,多少都有些臉熟,可是今日所見的幾個,並不是平時守門的幾個衛兵,尤其去……其中有一個現在想起來,似乎該是南衙中人,當初他任火情院長時,領著一班嘍羅滿東京城拆房子,其中有一個班頭兒,似乎就是站在午門前的那人。
這個班頭兒,就像密密編織的網上一個小小的線頭兒,順著他向下探索下去,許多看似無疑的事情都牽連起來,在楊浩心中重現了它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