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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道:“不看了吧,聽說你們這兒有兩樣東西,一個叫“緋羊首”一個叫“月一盤”名頭十分的響亮,我想見識見識。”
張牛兒一呆,失笑道:“鄭國夫人,也不知您是打哪兒聽來的信兒。這兩樣東西是有,也挺有名氣的,不過它不是衣料首飾,也不是胭脂水粉,而是兩樣吃食,您得到百味樓才嘗得到。”
“哦?耳是告訴我的人說,只要到了女兒國,見了你張大掌櫃,就能嚐到這兩樣東西,你看,他還留了張條子,寫的清清楚楚。”
小周後自袖中摸出一個捲起的紙條。交到張牛兒手上,張牛兒展開紙條,字條上只寫了緋羊首、月一盤六個大字,下邊是一個花押,張牛兒看清了那個花押,臉色微微一變。肅然道:“鄭國夫人,這邊請,既是那位貴客介紹了夫人來小的親自上百味樓給您把人請過來就是了。”
小周後微微領首,隨在張牛兒身後款款行去。
三樓妙妙原來所在的那間書房小周後靜靜地坐在椅上想著心事,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自外走進一個人來。這人身材不高,面容清瘦,穿一襲青袍,看起來文質彬彬,一團和氣,他進門看見小周後,先不慌不忙將門掩好,這才上前一步,抱拳施禮道:“蜀中白林,見過鄭國夫人。
小周後可不知道眼前這人是真廚子還是假廚子,只道那緋羊首、月一盤的佳餚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引子,如今一見這人模樣,果然不像廚子。心中更以為無誤,她緊張地站了起來,說道:“你看到那張紙條了?送它給我的那個人說,只要我
白林微笑道:“夫人不要著急。那個人告訴你的一切,自然都是真的。夫人請坐,想要白某做些甚麼。儘管開口。”他說著,拉過一把椅子,已經穩穩當當地坐了上去。神態從容,氣宇軒昂。
小周後曾是一國皇后,同時也是江南第一美人,不管是她那嫵媚照人、不可方物的姿色,還是她高貴無比的身份,但凡初次見到她的人。能八風不動、從容自若的屈指可數,而百味樓中一個廚子居然做到了。如果與他相熟的張牛兒和老黑見引舊漢在眾副樣子。定眼妹午滾的,絕不相信他就是那有條油清麻花地圍裙,圍著鍋臺打轉的白大廚兒。
周後見他神態從容,忐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在對面椅上坐下。脫口便道:“我要離開汴京。
白林雙眉一跳,問道:“去哪裡?”
小周後下意識地卷著衣角,就像一個未諳世事的小女孩,她緊張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裡都成,隱姓瞞名,讓人永遠都找不到就好。”
白林雙眼眯成了一線,淡淡地笑道:“此事”是隴西郡公的決定
“寄然。”
小周後吸了口氣,語氣也流暢起來:“我們全家都要離開,可是我們一直在皇城司的監視之中,表面看來出入自由,實則一直被人控制著。我們自己是走不脫的,唯有求助於你們。”
白林似笑非笑地道:“官家為示寬恢,表面上不便限制你們的行動。他這張網便有了疏漏,以有備算無備,要把你們安然帶出汴京城,卻也不難。不過這次之後,再想把其他人帶走,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所以,要走就得一齊走。”
周後愕然道:“一起走?還有誰?”
白林道:“南唐國主獻土納降,成了宋臣。昔日臣下,今皆與之同殿稱臣,其中多有含了舊主,對國主不恭者,但是也不乏對國主仍舊忠心耿耿始終如一者,其中幾人可靠。夫人可知道嗎?”
小周後心中一慘,黯然道:“唐國舊臣為宋國所用者,有的為了榮華富貴、一己前程,恨不得與國主撇清所有關係,不但不相往來,還常有惡語相向的。有那尚存幾分天良,對國主仍知敬重的,生怕遭了官家所忌,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今時常登門問候,始終以故主相待的,只有徐銷、蕭儼兩人而已。唉。他二人性情網烈。當初便勸國主寧死不降,與金陵共存亡,只是國主乞降,不得不隨之而來,如果要讓他們隨國主離去,這兩個人是一定沒有問題的,其他的人”我卻不敢確定。”
徐銷是真正博學之士,秉理政務、肅清吏治,在唐國政績斐然。而那蕭儼也是一個大大的忠臣,在朝時執掌刑獄司法,網直方正,斷事明允,不阿權貴。在地方為官時。興修水利、發展農耕,振興經濟,兩個人都是真正的能吏,只可惜李煜所用不得其法,摒其長用其短,徐鎖以吏部尚書之尊,整日被他派去充當外交大臣,而蕭儼,因為屢屢進諫。勸他們要佞佛疏政,也被他派了個。閒差,整日圍著文案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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