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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韻反問道:“提親?你讓他怎麼提?我家太尉直接去府谷。見了折帥就說小弟對令妹心儀的很。想要娶她為妻。不過我已有了兩妻兩妾。雖說節帥與我地位相當,又曾提攜過小弟,不過我如今的勢力可比你大多了,令妹若是嫁過來麼,讓她做個三夫人,也算是門當戶對。你覺得這樣說怎麼樣?”
摺子渝一窒,惱道:“哪有這麼說話的,這不是成心生事麼?難道不能說的委婉一些?”
竹韻道:“話說的再怎麼委婉。難道能改變他已有妻有妾的事實麼?折二小姐是什麼身份?一嫁過門去就屈居人下,折家顏面何在?更何況,楊太尉當初遷至蘆州時,折家對他曾予以相當大的助力,不管折家出於何種目的,相幫過太尉。這是事實。如果折家當時稍懷歹意,對朝廷諭令陽奉陰違,想要使些手段葬送了楊太尉和蘆州五萬百姓實是易如反掌。
及至後來,兩家結盟飾交,歃血為盟,折帥也是被認做大哥的。如今楊太尉若尚未娶妻,他去折家求親,自無什麼所礙,可是他已有兩妻兩妾,地位隱隱然也已在折家之上,這時登門求親,如何安置折姑娘。是不能不提的,折姑娘一向心高氣傲,若是以此為辱,你讓楊太尉如何自處?”
竹韻削淨了樹幹,試了試長短。又削去一截,說道:“折姑娘在焰夫人手中折了面子一怒而走,尚不至於影響折楊兩家的關係,可若是楊太尉冒冒失失地去折家提親,卻被折家當作他有看低折家之意,視之為奇恥大辱,以後兩家還能走動麼?” 摺子渝反駁道:“我折家幾時有過如你所說的這般想法了?折帥此番去夏州,豈非”,豈非就有與楊浩聯姻的意思?”
竹韻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折帥可以先開口,楊太尉卻絕對不能貿然提親。折帥沒有表明心跡之前,楊太尉又如何能洞悉其心意?楊太尉對摺姑娘一向敬若天人。人若喜歡了另一個人不打緊,但若既愛且敬,由敬生畏,又豈敢有絲毫褻讀之意?你莫看楊太尉如今權柄之重,他可從未以此自恃過,一見了折姑娘,他就心虛情怯,以他如今的處境,對提親的話自然難以啟齒。誰知他誠惶誠恐,本是出自對摺姑娘的一番敬愛,卻反被人視做薄情寡義了。冤不冤枉。”
摺子渝氣極而笑:“照你這麼說。倒是折家的不是了?”
竹韻笑道:“那也不然,這種事哪說得上誰對誰錯?只能說陰差陽錯。造化弄人罷了。”
說著,竹韻將削好的木杖遞到摺子渝手中:“那些吐蕃人還會追上來的,咱們走快些,擺脫了他們之後再好好歇息一下。”說罷牽過兩匹馬兒,頭前行去。
摺子渝遲疑地跟在她後面,尾行片復,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你說的振振有辭,但你怎能確定,楊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竹韻漫步前行。一邊使竹仗劍撥開草叢,一邊說道:“因為我是一個殺手,從小就是一個殺手,你們看人看事,總是喜歡從自己的角度,而我則不同,我總是站在對方的位置。去揣摩他的心理,瞭解他的想法。”
摺子渝道:“可是,你又怎麼能證明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呢?”
竹韻微微一頓,回首看了她一眼。目中閃爍著奇怪的光,有些愕悵地一笑,說道:“因為”我如今也喜歡了一個人,可是他的身份地位。與我有天壤之別,所以我不敢在他面前有所表露,怕只怕一旦說破,卻不被他接受。那我連如今這樣的關係都不能維持了。所以 ”楊太尉那種患得患失、近之情怯的心情。我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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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綠的羅裳,外罩杏黃色的饅衫。窄腿寬口的緊腰褲明小腰握,長腿錯落。櫻口瑤容婉約,吊巳嫁作吸二年了。可是唐焰焰神情氣質,乃至身材容顏,依舊妙麗如同少女。
然而楊浩看著她向自己款款走來時,不知怎地,卻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時,那個坐在霧氣氤氳的浴桶中,露著性感圓潤的香肩,驚愕地張大櫻桃小口,一雙柳眉慢慢豎起。發出那一聲極具舞臺效果的嬌叱:“你好大的狗膽!”的唐焰焰。
楊浩眼中不禁露出了笑意,但唐焰焰卻沒有笑,她板著俏臉。很嚴肅地走到楊浩身邊,說道:“飛羽。已奉命前移。
楊浩微微領並,說道:“坐。”
唐烙焰便一屁股坐在席上,雙手按膝,腰桿筆直,眼觀鼻,鼻觀心。有如入定老僧。
楊浩恍然未見,又道:“我讓葉家客棧在明,“飛羽。和“繼嗣堂。在暗,由沿途州府配合,修路建橋,鋪設郵驛的事已經開始了麼?”
唐焰焰聲音呆板地道:“是。自府州、麟州、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