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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種漂泊不定的生活方式,他們不種地,不蓋房,也不牧羊。酒類的輸入,歐洲人帶來的各種疾病在當地人中間的傳播(其中某些病如麻疹,對他們的危害特別大)對當地人所食用的野生動物的捕殺,都使得殖民地的土著人數迅速減少。達爾文後來在《考察日記》中寫道:“只要歐洲人一到那裡,死亡就無不立即摧殘著當地的居民”。
一月十七日,達爾文渡過尼比翁河,很快就到達了藍山山腳,藍山是超出海濱低地的砂岩高地。從高地往下看,下面是一片十分廣闊的森林,風景非常美麗。尤其漂亮的一些地方,是從樹木右邊突然展現出的深達四百多米的那個大山谷,山谷的懸崖峭壁完全是筆直地挺立著。懸崖峭壁的底部的土地上長滿了茂密的樹木。
達爾文離開了高地,穿過芒特·維克托里亞通道,來到了一個樹木更加稀少的樹林和綠草更加茂密的地方後,在邊區的一個養羊場停了下來。在這裡他捕捉袋鼠,但沒有捉到,而只是弄到了一隻小家鼠;他觀看了一些白鸚鵡和其他一些鳥,使他感到滿意的是,他看到了一些一會兒在水面上嬉戲,一會兒又潛入水中的鴨嘴獸。
達爾文躺在一個水塘的岸邊,思索著澳大利亞的動物不同於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動物的那種奇怪的特性。他在由他的孫女出版的《航行日記》中,當時作了這樣的記載:“一個什麼宗教都不信仰的人,可能會感嘆地說:在這裡肯定有兩種不同的創造者(著重號是我加的。——作者注)在工作;但是他們的工作物件是相同的,他們在每一場合下的目標都完全達到了。”除了澳大利亞的哺乳動物(單孔目和有袋亞綱)的動物群不同於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動物群的這些區別而外,他還發現了一個例外情況:他在自己的腳下看到一個圓錐形的深坑,這是蟻獅設下的典型的陷坑,他觀察了蟻獅幼蟲捕捉蒼蠅和螞蟻的情況,蟻獅幼蟲從陷坑的深處射出一股股沙子,迫使那些吃力地順著沙粒流動的坑壁向外爬的昆蟲滾到自己跟前併成為自己的犧牲品。不過這種陷坑要比歐洲通常的陷坑小一半,可能是供當地特有的那種蟻獅用的。達爾文進一步思考:“不信教的人現在對這種情況將說些什麼呢?能否認為有兩個創造者,他們每一個都發明瞭這種如此美觀、如此簡單、同時又如此精巧的裝置呢?不可能這樣認為。無疑,創造世界的是用一隻手。也許地質學家會說出一種推測,說什麼創造的時期是各不相同的,這些時期在時間上彼此距離很遠,並且創造者在其工作中·有·所·間·斷”(著重號是我加的。——作者注)。
這段精采的記載表明:達爾文在繼續堅持思考物種起源的問題,許多事實在他的心目中開始使他不再相信聖經上關於“創造”的概念,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是一個不信教的人了,而對於“創造者”,他發現他們有不少滑稽可笑的地方。
一月二十日,達爾文繼續前進,這一天非常悶熱,從沙漠裡刮來的風吹得塵土飛揚。他到達了旅行的目的地——巴瑟斯特。當時很乾旱,草地變成了褐色,河流完全乾涸,很多幼小的果樹和葡萄樹都已死去。歸來路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一月三十日,“貝格爾”號駛向塔斯馬尼亞,於二月五日到達那裡。塔斯馬尼亞的當地人曾經對英國人進行過拚命的抵抗,這時已經被征服了,並被遷移到一個孤島上,接著他們在那裡就很快地死光了。
在塔斯馬尼亞停留的十天中,達爾文經常出去遊覽,主要從事地質學的研究。他在自己的筆記中提到,他曾在這裡登上了一座不高的(差不多一千米高)惠靈頓山,山上長滿了茂密秀麗的植物,要穿過這些植物是極其困難的。除了高大的桉樹外,這裡長得非常茂密的象樹一樣的蕨類植物尤其使達爾文感到驚訝。
三月六日,“貝格爾”號駛抵澳大利亞最西南角的喬治王灣。在這裡“貝格爾”號只停了八天,達爾文認為,在旅行期間他從來沒有這樣無聊過。因為這裡的植物單調而貧乏,在這裡任何有意義的觀察都沒有,這就使得達爾文不想再到附近去遊玩。只有當地人舉行的那種粗魯的但卻迥非尋常的“柯羅別利”舞會還使人感到有某種民族文化習俗的趣味。
達爾文在《考察日記》中結束關於澳大利亞的一章時寫道:“別了,澳大利亞!你還是個小孩子,不過是一個正在迅速成長的小孩子,毫無疑問,有朝一日你將會成為南半球的偉大的女皇,在溫柔和眷戀方面,你已經太偉大、太野心勃勃了,而在尊嚴方面,你卻還不夠偉大。我離開你的海岸時沒有任何婉惜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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